但是她的行为在很多人看来的确是一个傻得冒泡的决定。
李蓝将筷子放在塑料盘子上,她耿耿于怀的是当年自己为了那个直升的名额努力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准备,但导师却考虑都没有考虑就拒绝了她。自己苦苦追求的,就被张雅文轻轻松松地丢在一边。
还那么正义凛然,衬托的自己像是一个小丑。就的确挺让人讨厌的。
人生有很多个转折点。学业是,工作是,结婚更是,尤其是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
李蓝放下手中的纸巾,优越感重新涌上心头,脸上再次带上了得体的笑容。
她的老公的确不算是多优秀,但是比起现在依然单身的张雅文,她也算是安全着落了。
再优秀的女孩子过了年纪,也不过是农贸市场上傍晚枯萎的菜叶,等待它的命运不过是被低价卖出去。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世俗。而她最厌恶的就是张雅文所谓的“意义”和“情怀”。
最后李蓝走了,张雅文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其实很挺傻的。回去的路上一个同事和她落在人群后面,轻声问她。
“文文啊,刚李蓝是不是在笑话你没人要呀。”同事是一个中年阿姨,业务能力很一般,但是人情世故非常精通。
张雅文头皮发麻,说:“很明显对不对。”
阿姨点头:“反正我们都看出来了。”然后接着发挥自己的人道主义精神,提醒道:“你也要抓抓紧了,小姑年长得那么标致,学历还高,好找的呀。我有一个侄子,人老好了……”
张雅文:……
人生处处是陷阱!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雨。阴沉的黑云中翻滚了几声惊雷,霎时间,雨水倾盆而下,哗哗砸在地面上,原本还晴朗的天黯淡如同黑夜。
张雅文将紧闭的玻璃窗上的百叶窗拉开,面如死灰地看着窗外的天。
还是中午的那个阿姨举着刷好的茶杯从她边上经过,说:“一看就没带伞。”
还真是精准打击。
“不是我说,李蓝这个小姑娘是不太讨人喜欢,但是对局势也看得清楚,该结婚就结婚,等会也会有人接送,你说说你,等会怎么回去?”
张雅文眼神茫然,紧抿着唇,在心里思索,谁能来接自己?
许声声?肯定是在和男朋友腻歪呢,哪有心思管自己。
可是除了她,好像也没有谁了。
她转过身来,垮这一张脸,老实交代:“我等雨停吧,就当是加会班了。”
单身狗人设既然稳了,敬业人设也不能倒!
一个多小时后,雨渐渐有了变小的趋势,淅淅沥沥的,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整个办公室里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实在是没有意思,她拎着包,裹紧常年放在单位的外套下了楼。
门前的雨水砸在地面上,溅出几朵透明的雨花,青石板上积水清澈透明,倒映着破旧的大楼。
张雅文将包紧紧抱在胸前,估算着顶着包飞奔回家的可能性。她往四周张望着,忽然看到空荡荡的庭院里走进来一个人,举着一柄黑色的伞。
瘦高的个子,黑色牛仔裤衬托得腿型笔直修长,白衬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白色显旧的运动鞋踩在积水的石板上班。
人走近,伞向上,露出伞下的人来。
额前的头发细碎,沾点水渍,微微遮住了眼睛,半张脸背着光,看不分明,眼睛细长锋利。
张雅文抱着包的力度更紧了一些,目光落在叶栖栖快走过来的身形上,僵在原地。
叶栖栖收起伞,走进门前的过道上,和张雅文并肩而立,伞的防水面上大颗粒的雨珠顺势滚下,不一会,地面就积了一滩水。
她额前的头发湿了,张雅文从包里拿出纸巾,踮起脚,给她擦。
叶栖栖瞥了她一眼,嘴角微上扬,但是嘴里的话却并不好听。
“又没有带伞。”是陈述句。
张雅文擦了一半的手用力怼了一下叶栖栖的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老实点,再敢对师姐出言不逊,我就……就……”
“就怎么样?”叶栖栖边说话,边自然地伸手滑到张雅文的腰侧,微微用力,将人往里面拉进来一些,避免屋檐下的水溅到她身上。
“你怎么来了?”张雅文垂着眼睛,淡淡地问她。
叶栖栖低头看了她一眼,细长的眼睫毛上下翻动,沉声说:“学校让我们来暑假实习单位盖章,算学分的。”
“今天???”张雅文看了眼阴沉的天。
叶栖栖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这天挺好的。”
将睁眼瞎演绎得活灵活现!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单身还不是没人要嘛……
栖栖:我是鬼嘛!
第17章 口红
两个人走上街道,天放晴了,乌云退去,淡淡云层后是浅色的太阳,青色的水珠挂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