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洗手间,打开一个隔间,将自己关在了里面。洗手间里常有人来打扫,干净整洁,还点了熏香。
张雅文放松身子靠在了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重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叶栖栖已经回来了,和往常一模一样,冷这一张脸,认认真真盯着电脑上需要校对的文字。
她坐下,轻轻抿唇,叶栖栖额前的碎发被打湿,不是流汗,应该是洗脸的时候打湿的。
张雅文看着面前的一堆单子,迟迟没有回过神,她抬头,面前的叶栖栖看起来很认真,但是她知道,对方校对这一面已经差不多半小时了。
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似乎都做不到清心寡欲。
快要下班的时候,财务发来信息催张雅文把这个月的报销单拿过去审核盖章,她急急忙忙地到处搜罗,从抽屉和包里找出一堆纸质发票。
周围的同事也将自己的发票拿过来,让雅文一个人都给报了。
如雪花一般的纸片纷纷扬扬递过来,她一一核查,逐一做表登记,以免后面弄不清楚。
她在清算的时候,总是也找不到宋阿姨的票据,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但是刚才明明给了自己的,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最后放弃挣扎直接问了出来。
宋阿姨放下手里的养生茶,急忙忙走过来,就在键盘旁边的收据里翻出自己的一张,然后在张雅文面前扬了扬:“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呀。”
待人走后,糊里糊涂的张雅文狠狠瞪了一眼旁观的叶栖栖,眼神里满是控诉。
一下午都没有看进一个字的叶栖栖表示自己其实也很无辜。
叶栖栖赶在财务下班之前去了那栋楼去报销,当时人比较多,张雅文本身就不算是细致的人,一大堆票据堆到桌面上,一两张纸飘下来,她着急去捡,一不小心磕到了一边的茶几上。
砰嗵一声,旁边的人听着都觉得疼,张雅文痛的吸了口凉气,拧着眉打量自己的膝盖,立马就青了一片。
办好一切回办公室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准备下班了,迎面走来几个人要早点回家接孩子放学的女同事,无一不对她的别扭的行走姿势表示关切,而她也都一一微笑回应。
一瘸一拐上了楼,进了办公室,几个正在收拾包的同事立马叫了起来:“文文,你这是怎么了,了解的知道你是报销了,不了解的还以为你去炸碉堡了。”
“……”张雅文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过了,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正好和叶栖栖的眼神对上。
叶栖栖蹙着眉问:“怎么了?”
“撞茶几上了。”张雅文坐下来老实回答。
“你今年几岁了?成年了吗?”叶栖栖一脸的不高兴。
被侮辱了的张雅文瞪她:“如果是这样,那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算是犯法吧。”
叶栖栖:“……”
张雅文冷哼,虽然她膝盖受伤了,但是嘴可没有。
同事们一一下班,走之前都送上了没有任何帮助的慰问。
叶栖栖刚才出了门,办公室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将自己的膝盖抬起来,已经肿了起来,刚才青色的一片,现在已经泛出紫色,中间一块还是深色的。
越看越可怕。她试着用手去揉搓一下,但是刚碰到,就疼得龇牙咧嘴。
就在她深呼吸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手腕就被刚进门的叶栖栖给抓住了,她抬头看着来人。
叶栖栖在她腿边蹲下来:“别乱动它,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然后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受伤的位置。
张雅文愣了一下,对方的手很冰,松开她的手腕后,便单膝蹲下来,握住她受伤的那条腿,退去细带凉鞋,将她的小腿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受伤的面积不算小,在叶栖栖看来有点触目惊心,很心疼,但是嘴上依然没有放过张雅文:“按照这个撞击力度,茶几没有碎吗?”
冷嘲热讽。特别还是自己受伤的时候,张雅文俯视着叶栖栖,用自己受伤的那只脚去踹她。
但是被对方抓得死死的,所以导致最后的效果只是在对方的大腿上划拉了几下,战斗力几乎为零。
叶栖栖拿出一袋白色塑料袋包好的冰块敷在张雅文的膝盖上,刚贴上去的时候有点冰,慢慢适应之后,红肿处的灼热感逐渐下降,传来一丝丝熨帖的舒适感。
舒服了的张雅文老实下来,歪在椅子上看着认真给自己冰敷的人:“你从哪里弄来的冰袋呀?我之前怎么都没有见过。”
“你见过什么?”叶栖栖的声音不冷不热。
张雅文准备再一次动脚,早有防备的叶栖栖手指从膝盖滑到小腿上,冰冰凉的手指在肌肤上带过一条水痕,一时间,张雅文的身体像是被过了电一般,瞬间就老实了不少。
格外老实的她像一只陷在窝里的鹌鹑,身体一动不动,只有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
膝盖上的红肿眼见着消下去很多,痛感也随之消散大半,刚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