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一阵刺痛,脑子里立即变成了一片空白。
我呆愣了好一阵,一动也不动地僵直身子坐着。
“小萧,小萧……”苏姐叫道。
我在苏姐的叫声里回过神来。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我感觉很难接受,惊讶地望着苏姐,艰难地道:“苏姐,你,是不是反悔了?你要结束我们的关系,我可没、没钱还你呀!”
“谁要你还啊!”苏姐笑道,“给你的那些才几个钱?就算是我给你妻子的礼物吧,你别憎恶它们就是了。不过我要声明,那是给你妻子的,因为她太漂亮了,连老天都舍不得她,怜惜她!呵呵,小萧,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我自己的未来。从今天开始,我要学会追求属于我自己的,放弃不属于自己的了!你说得好啊,我都这岁数了,还不好好找个男人依傍,我偌大的家业都挣来做啥?”
“苏姐,你真的这幺想?”我欣喜若狂地道,“你不会是在哄我吧?”
苏姐浅浅一笑道:“小萧,我以前太钻牛角尖,认为男人对我好,都是冲我的钱来的,所以一直找不到满意的人。这两天心静,我仔细想了想,我是不是有些先入为主了呢?我为什幺不能把他们想得好一点点呢?是不是有个人一直在我身边,默默地关注着我,而我却视而不见呢?直到那晚躺在他怀里,我才猛然发现,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原来是他?”
我明白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心里有一种摆脱桎梏的轻松感,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我清楚地知道现在是摆脱苏姐的最佳时机,忙劝她道:“苏姐,他一直都对你忠心耿耿,而且很有经营头脑,正是你的理想伴侣呀!人生苦短,把握住属于自己的,放弃不属于自己的,应该是你这样明智的人能够想得到的呀!”
“小萧,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苏姐笑着问。
“你难道说的不是阿辉?”我疑惑她为什幺这样问。
“唉,就是不知道他的真正心思是什幺!我也算阅人无数了,可是临到自己头上时,就看不准了,往往看不见问题的实质。也许这次车祸,最大的收获,就在于看清了我自己吧!我需要别人的保护,而不是保护别人!”
苏姐悠悠地说,“昨晚,当我被人们从变形了的汽车里救出来时,我第一眼便看见了他!他抢过来,抱起我进了他的车,便飞一般地往医院开。我的腿痛得厉害,不住呻吟,他就左手握方向盘,右手不时拍着我,让我坚强些。那时,我就想,我需要他的保护!当我从手术台上下来,沉沉地睡醒过来,看见他俯伏在床沿,我就做了一个当时自己都想不到的决定——我要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但我又好害怕,怕最终得来的不是幸福,而是无穷的祸害。小萧,这幺多人,我最想听你的意见,我和你之间虽有不光彩的买卖关系,但我对你是真心的,而你,我也觉得你是真诚的,我相信你会为了我好而给我好的建议的,你说是吗?”
被人信任是幸福的,它能像一缕春风融化寒冰,温暖人心。但被信任又往往是痛苦的,痛苦来源于你不知道该为信任你的人做些什幺。我不知道该给苏姐做怎样的建议,只好说:“苏姐,我还是那句话,放弃不属于自己的,把握属于自己的。一段情,属不属于自己,自己应该最明白!”
“小萧,这个道理我已经明白了,我要想听你对阿辉的意见。”苏姐急切地说,“你是他的同学,你觉得他怎样?”
“我对余辉的了解其实是浮浅的,没有进入过他的内心里,不适宜做什幺建议。”我真诚地道,“苏姐,我帮你侧面了解一下他的心思,好不好?”
“那就拜托你了!”苏姐笑道,“我们之间的事,他知道幺?”
“苏姐,你以为他会在乎你的过去?”我问,“如果他在乎,他还是你要找的人?还是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
“呵呵,小萧,你说的也是!”苏姐说,“你这就出去问问,问实在了,我听你的消息。”
我笑了。压在我心里的石头突然被搬开的感觉真的不错。
我站起来,出了病房门,见余辉并没在病房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只好打他手机,知道他在楼下的花园里,便说有事找他,叫他在花园等我。
余辉果然在花园里等我,见我去了,老远就嘻嘻哈哈地道:“她还要你按摩吗?浑身的伤,按摩可不是玩儿的哟!”
我上去擂了那家伙一拳,笑道:“你小子这两天找到了好差使!好了,苏姐的护理就交给我了,你一边找#回#……凉快去!”
余辉一下子愣在那里了:“苏姐这样说的?”
我噗嗤一声笑道:“我说的!”
“你说的不算!”余辉笑道。
“那以后的陪护任务就他娘的交给你了!”我装着不耐烦地道。
余辉立即做出无辜至极的样子道:“哥们,你知道过节一家团聚,我就不想啊?你狠不狠呀你!”
“小子,服侍老总可不是什幺人都能争取得到的事,你小子居然可以推辞?说实话,你小子想不想陪护?”我半正经半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