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学会怎么穿吧,还学人泡妞?”
吕易不置一词。
寝室门的钥匙眼发出几下金属的摩擦声,门开了,一个形销骨立的身影提了早点,把钥匙从里面抽|出来,身体也跟着颤动一下。
吕易把早点接过来,唐子豪瘫在床上,饶有兴趣道:“老姜啊,当年我进少管所的时候,也没你这脸色啊。你自己看看,你像什么鬼样子?”
姜思远睡在他对面,此时正好一屁股坐到床上,把脸埋到了手掌里。
嘶哑的声音传来。
“我太没用了。”
唐子豪:“我还以为你去吸|毒了。一根筋,失个恋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倾家荡产,早晚东山再起。”
“我以为她是真的喜欢我……”
吕易把早点推给唐子豪,精致的盒子里面躺了几个淡绿色的糯米做的糕点。
唐子豪除却辣最中意的口味就是甜,吕易还真是懂他。
“得了吧兄弟,人家把你当提款机,你还动真情了?那女的就一只鸡,你吃了就没了,怎的还想找回来?不存在的。”
姜思远一言不发,只是唉声叹气。
“狗哭狼嚎够了吧?没够滚出去哭,我没你这号兄弟。蓝巧巧都比你有能耐。人家起码有钱置床帘,关起来做他自己的龌龊事不碍别人的眼。”
吕易神色泰然道:“思远,苦尽甘来,好的都在后面。”
唐子豪夹起一个Q弹的团子。
“吕易,尝一个?”
“我不吃甜的……”
唐子豪直接把团子塞到了他嘴里,怕它掉不下去,又用抓马桶刷的方式狠狠捅了两下。
唐子豪:“哈,你这厮,我还治不了你!叫你吃就吃,别给老子吐。”
“你这是逼良为娼……”
“您老人家看好了,我是在孝敬您好吧?老姜,给我拿瓶水。”
“哦。”
姜思远闭着眼睛递了一支藿香正气水给他。
……
就这样,吕易被逼着闷了一口藿香正气水加持的糯米糍团。
做完这一切,唐子豪心满意足地拍拍手,支呼姜思远拖着他的一箱子弱智的画稿出门了。
宿管阿姨坐在寝室门口的烂皮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掏着耳朵,掏完又把耳屎弹了弹。
这一弹刚好落在即将被处刑的一堆画稿上。
唐子豪避无可避地嬉笑道:“张阿姨,这个?”
张阿姨停下手上的动作,默默地把掏耳藏在身后,欲盖弥彰道:“哦,小唐,是你啊。”
“是我。”
“B2的小伙子可真是一表人才。”
“哪里哪里……”
这个所谓的张阿姨,是个中年版的花痴,最好这个年纪的小鲜肉。这栋楼里,但凡是平时进出对她说过好打过招呼的,她都过目不忘。
最奇妙的是:她口味多元且具兼并性。就连蓝巧巧那厮,平时卖弄一口不男不女的方言称声好,她也要回句:“诶,帅小伙,你吃没吃?”
唐子豪立马想到了蓝巧巧那跟海豹似的脖子,真不知道这种“心宽体胖”的人,到底帅在哪。
张阿姨理了理衣服。
“小唐啊,这么多,是画呢?画得还挺好。”
“小时候的太粗劣,现在留着碍眼,不如卖了。阿姨你看我抬上抬下辛苦,可得好生接着。别想着敲诈我几个子儿。”
唐子豪说这话的时候皮笑肉不笑,姜思远自觉朝后面退了退。
唐子豪英明半世,却老是在跟钱过不去。他那性子不允许自己在这方面吃亏。
这时候的天渐凉,不过正午艳阳高照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温度的。张阿姨了解这小子的脾性,赏了他一根巧克力冰棍,又摸出十几块零钱,打发他走了。
姜思远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又忍不住想:这些废纸卖十几块,张阿姨她确定能赚回来本?
唐子豪也心知肚明,想起刚才一本正经掏耳屎的张阿姨,差点没把冰棍吐出来,就暂且当做自己是在出卖色相罢了。
法语素来有C外的“皇太子专业”之称,校长是法语科班出身,所以历年来,法语系的学习也是抓得特别紧。
在法语系,你不仅能享受到天天早课的待遇,还能在除周一以外的夜里横穿在各大教学楼的空挡里,顺便瞥一眼天上的星星。
魔鬼星期二的课可以一直上到晚上十点,怎一个苦逼了得。
好在唐子豪早就练就了一身“以不变应万变”的绝世本领。
七点钟上课,他六点五十起床,五分钟洗漱,然后蹬着飞毛腿越过一千多级石梯去教学楼。
秉承着“不求甚解”的原则,唐子豪的上课状态从来都是被作为“标杆”来对齐的。只要谁有了他的影子,那就是不学无术。
胡老师拥有感人的发际线,唐子豪通常是随手一个纸飞机,便稳稳当当地撞在他的光秃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