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绝学,想必是不甘心待在平行班的吧?跟我去精英班混混怎么样?”
向行刚才是蹲在床边的,现在他才敛了神色,正正经经地坐在床上,吕易的情绪显然没有感染到他。
“吕易,出了一趟门,他成了傻子,你倒变油腻了。这可以归结于物质守恒么?”
吕易立刻不笑了。
向行:“他怎么这样了?”
“被人打伤的……”
“我靠!”向行一手扯了他的衣领,嗔道:“我没问他的手!你知道我的意思!”
吕易比他高,对于他这样的威胁毫无压力。
“怎么?外敌没有解决,你就要引起内讧吗?”
吕易拨开了他的手。
“他疼久了,大脑被连累得有些受损,医生用了点药,他说要是能尽早送来,不至于这样。”
“多久能恢复?”
“几天吧。”
向行把床单拧成了麻花。
“吕易,你看着他出去,怎么不拦他?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你不是挺牛的吗?你怎么不替他打?!”
“你想我怎样?你有资格说我?”吕易冲了碗糖水,用筷子和。
“是谁哭着喊着叫他老大,让他出面的?你是想让我把他架回寝室吗?再者,就算他真的不去,那姜思远呢?姜思远要是出事,你把责任推给谁?我替他打?你这种都不敢出面的,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吗?”
向行腮帮子鼓得像青蛙。
“吕易,我他妈真想揍你。”
“巧了,我也想揍你。你要是真心疼你老大,就别一天给他添乱了。认识这么久,你除了给他找麻烦,还做了什么?”
“吕易,你个龟儿子,别说我们是兄弟。”
“哼,”吕易闷哼一声:“谁跟你是兄弟?除了他,我对你们,从来都是,爱、理、不、理。”
“这话可扎心了。”向行活络了几下手指,指节发出砰砰的响声。
“你不希望我说假话的对吧?C班的向行,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吕易把糖水搁在桌上。
“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自己闯了祸,等着别人擦屁股。出了事又站在受害者的角度打抱不平。”
向行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回娘胎里去。
“什么叫自己闯的祸?这事是他妈谁起的头?是他自己。你说话得有客观依据,吕易。”
“在我眼里都差不多。”
“反正你不会怪他的对吧?”
“正解。”
向行挥了一掌过去,把吕易的脸掴得贼响。
吕易:“兄弟手还挺毒。”
“我他妈真想杀了你。”
“哦?来。”
“狗娘养的……你真不是东西。”
吕易摁了摁脸上的红印子,有些威胁的语气道:“这一巴掌我会还给你的。兄弟没事就请回吧,你下午还有课呢。法语系的课表可不允许你再逗留。”
“你还真是个目中无人的学霸。”
“过奖。”
向行从兜里掏出几颗糖,甩甩袖子走了。
吕易:“还有一句,我真的是狗娘养的,你说得没错。”
“那敢情好,要我给你老妈颁个证书吗?”
“劳烦,谢谢。”
纤长的手指抚上那几颗包装不俗的糖,掂了几下。
“没诚意。”
说罢他便扔到了垃圾桶里。
饿的时候用糖水饱腹,也还挺有效。
唐子豪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过了。
也不是什么大伤,不需住院,吕易简单结了账办了些手续,就带了吊着一只手臂的唐子豪走了。
唐子豪以极其呆滞地姿态坐到出租车后座的时候,前面那师傅忍不住瞧了一眼,问道:“这大兄弟是没睡醒么?”
吕易不清不楚地“嗯”可一声。
司机道:“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看着吧,等到了咱们这个年纪,想睡觉都睡不着了。”
“睡觉浪费时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司机爽朗大笑道:“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小伙子是读书读傻了吧?”
“可能吧,可以启程了吧?”
“嗯,去哪儿?”
“C外。”
“……”
到了C外山下,吕易和唐子豪被赶下了车,C外上山的减速带一直是各司机的心理阴影。
斜坡上熄火压力很大,所以要上山的同学他们一般会拒接,但是价钱还是照收不误。
只是这位大叔还算有点凉心,没有敲诈他们,还适当打了个折,急不可耐地掉头跑了。
校门前硕大的红色大岩石上,用金漆写就“C市外国语大学”,吕易拢了拢唐子豪身上自己的外套,拉着他去坐了一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校车。
校车滚动发车,到现在夜幕已深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