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那就好那就好,你真是要吓死我了。”听到我的回答,美樱不由地舒了口气,一连地说了两个“那就好”来平复心情,不过也看得出她对我的关心和紧张,这让我心里微微一热,正要继续说话,她便似更加急切地追问道:“那后来呢?”
见她急声的样子,我扬起一丝苦笑,神色瞬间黯然下来,喉间流出的声音更是忽地带了几分沙哑:“后来……后来紫英看我受伤,原本是想保护我,结果却是因我而分了神,被带领追兵的将军刺伤,最后更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一招击至坠崖。”
这是我最不愿想起的一幕,也是令我至今仍旧痛苦不已的一幕。
而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眼前仿佛又回到了在风间崖的那天,我躺在地上,朝着紫英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但结果却仍旧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从我的眼前消失。耳边,仿佛又传来玲玉的尖叫与哭喊,伴着阵阵不止的刀剑声。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在这一刻瞬间从我的心上蔓延开来,融进身体的每个角落里,我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源源而出。
美樱将纸巾递到我的面前,抬眼向她时,朦胧中,她的脸上亦竟是布满了一片忧伤。
“青青……”她低低地唤了我一声,我却只是任眼泪在脸上肆虐,勾了勾唇角,朝她道:“我没事,我没事!”想要安慰她的忧伤,想要安慰自己的情绪,却只有自己知道,这一刻,我的心里,是怎样的疼痛,怎样的痛苦。
在我好不容易勉强地止住心中的悲痛情绪后,我才又继续地向她说起后面的事情。
她在听到我说我的身体状况一直反复不止的时候,不时地面露忧色。尽管我已经告诉过她关于这些症状都只是在那边的情况而已,现在的我仍和以前的自己一样,但她还是会忍不住地出声关问我,搞得我时不时地还要分心安慰她的关忧。
而这一讲述,便很快地讲到我回到南陵后的事情。
对于我和云轩的重逢,以及我和云轩对彼此的态度,美樱似乎都甚感兴趣。
或许是因为我爱上了紫英,再面对曾经深爱的云轩,这样的情况,任谁都会兴致大增吧。
美樱问我对和云轩的重逢是怎样的心情,我告诉她当时的自己对他更像是一个老朋友一般,我的心里只有一个紫英而已。
对我的这个回答美樱似乎显得有些失望,还忍不住地向我表达着为云轩的不平:“既然紫英都不在了,你这样念着他也没用啊,难得云轩对你的感情依旧如初,你怎么就能这么淡定呢。”
“感情不是谁不在了就会随之消失,反而更会因为他的离去变得更加的清晰深刻。我爱紫英,所以他的离开对我来说可谓是一种致命的打击。我很长时间都无法接受他离去的事实,每次我从昏迷中醒来,都会不停地追问楚豫,紫英到底在哪里,到底怎么样……直到我无意中偷听到他和云轩的谈话后,向他追问出他不想说出的回答,我这才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与刚才说到紫英坠崖,想到那一幕的情景不同,此刻的我,语气里却是带了几分平静。
或许是在那个世界里,已能够坦然的面对这件事情的关系,我已经变得有些波澜不惊,只有心里泛起的疼痛还在提醒着我,一切都没有逝去,一切都还在我的心里,只是我已不再将它用语言和表情来表达而已。
“我也知道,死去的人更能够占据一个人的心,可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活得更好更幸福,这才是对死去的人最好的安慰啊,我想紫英也一定不想看到你每天都为了他而痛苦。”美樱伸手握住我的手,柔声道。
我朝她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接过话道:“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不爱云轩,也不是对他没有感情。但我无法从紫英离去的阴影里面走出来,而且、而且云轩已经有了自己的王妃,所以,别说我放不下紫英,就算放下了,我又怎么可以去做别人感情里的第三者呢?”
“唉……”美樱轻叹一声,似乎对这样的局面亦有些无奈。
我却并不在意她的反应,只顾继续说道:“其实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我身中剧毒,我的身体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殒,死亡对我来说不过只是早晚之事。所以我在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后,我便一直在安心地等着和紫英重逢。”
“青青啊,你怎么这么傻?云轩和楚豫不是都说了,一定会救你的吗?你怎么还会这么想?你应该相信他们才对啊。”作为听客的美樱,已完全地进入到了我所述的情节里面,现在的她比起前面,似乎更容易地受到我所讲情节的感染。
我不过只是这么一说,她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向我怨道。
“你傻吗?那种安慰的话你也信?他们不过只是怕我难以接受自己会因为中毒而亡的事实,所以才会那么安慰我。解药在西冥皇帝手上,当初如果不是他派追兵追杀我们,紫英也就不会死,我也不会中毒,你觉得我有多大的机率可以活下来?西冥皇帝就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又怎么会将解药拱手相让?”我自嘲一声,对那个世界的自己不由地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