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太夫人这最后一个“绊脚石”倒下了,以后这老虔婆就再不能管楚云逸的事了,左右就是她今天死了,她是祖母,楚云逸也不过为她守孝一年而已,也耽误不了他的前程。
“你……”太夫人又踉跄着退了几步,觉得姜敏姗实在是太恶毒、太疯狂了。
她吓得两条腿直哆嗦,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心中是震惊多,愤怒多,还是恐惧多一点。
微风习习,不知何时,天上的骄阳被堆雪般的云层遮盖,周围也暗了下来。
“簌簌簌……”
又是一阵纷纷扬扬的石榴花雨随风而落,宛如那滴滴血珠般飘落。
空气中夹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愈来愈浓,似是风雨欲来。
“今天肯定会下雨!”白云寺外,某个咬着一根草的蓝衣青年就躺在一棵大树的枝丫上,鼻翼翕动地嗅了嗅,叹道,“九爷可真会挑日子。”
树下,楚云逸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仰首道:“唐哥,你还是下来吧,万一被寺里的人看到……”
“被看到怎么了?”唐御初将双手垫在脑后,悠哉悠哉地靠着树干,穿着黑色短靴的一条腿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惬意得很,“放心吧,出不了乱子的。”
“我说你啊,就是跟云展待久了,近墨者黑,学了他的死板劲。”
唐御初也不是轻慢,实在是这么个小演习由他来带队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了。
这白云寺里一共也没多少人,又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而他们这边明里一百多号人,暗里还藏着另一半人,到现在为止,他们的任务只是包围白云寺,看住白云寺的四道门以及围墙,不让里面的人出来,也禁止有外人再进去。
仅此而已,再简单不过了。
说句实话,玄甲军的将士们要是连这么个小的小演习也应付不了,他们干脆都拿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得了。
唐御初实在觉得无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嘴里咬的那根草差点没掉了下去,又被他及时咬住了。
楚云逸握了握手中的剑鞘,没办法像身经百战的唐御初那么淡然。他也知道这次只是小演习,但是他也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唯有这次表现好,下一次的大事才会有他参与的份!
要是连小事都办不好,他以后哪里还有脸进宫见姐姐、姐夫啊!
楚云逸眸色灼灼,心里已经在磨刀霍霍,快要按捺不住了。
即便少年人什么也没说,但是,以唐御初的火眼金睛也已经看出了端倪,戏谑地说道:“这少年人啊就是血气方刚,性子太急!”
他自己也才二十几岁的人,那口吻就好像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似的。
楚云逸已经学乖了,不接唐御初的话,跟这家伙较真,他就输了。
就在这时,山下的方向,一个身着布衣短打、打扮成流匪模样的国字脸青年快步朝唐御初与楚云逸二人来了,对着树上的唐御初抱拳禀道:“唐参将,三千营的人来了,瞧着应该有八百人。”
在顾玦登基后,他麾下的得力干将个个都升了官,唐御初也不例外,从校尉升了参将。
“八百人啊?”唐御初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吐掉了嘴里的那根草,“也太小看我们了。”
大齐朝建立时,三千营就存在了,乃骑兵精锐,虽然叫三千营,其实人数远不止三千,现在兵籍上三千营总共有五六千人。
唐御初轻轻松松地从树上一跃而下,抬起右手拍了拍楚云逸的肩膀道:“我说了,让你别急吧,瞧瞧,活来了!”
只是围白云寺,那根本连餐前的一碗汤都算不上,接下来才是此行的重点!
唐御初一扫之前的懒散,双眼犹如盯上了猎物的豹子似的炯炯有神,整个人总算是提起些劲来。
“……”楚云逸的回应是拔出了他剑鞘中的长剑,寒光四溢。
唐御初留了三十几人继续看守白云寺的周围,避免误伤,带上了其他明里暗里的两百多号人往山下出发了。
兵分三路,一路埋伏,一路走在明面上等着对方来,另一路人从后方包抄。
此时,奉命赶来剿匪的这八百三千营将士已经策马来到了山下,上山不便骑马,他们就纷纷弃了马,然后排成两队火急火燎地沿着山道上山,声势赫赫。
他们根本没把山上的这伙“流匪”放在眼里,他们有八百人,对付一伙不过乌合之众的流匪,那是绰绰有余。
他们却不知道“敌人”早就在候着他们了。
接下来的这一战实在是没什么悬念。
在三千营轻敌的大前提下,两百多名玄甲军将士以一敌四,借着地利与人和,轻轻松松地就把这八百人全数活捉,缴了武器。
这场连战争都称不上的两军对决在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结束了,顺利得就跟对方是纸糊的一样,赢得轻而易举。
连楚云逸都打趴下了五六人,战果颇丰。
在这场玄甲军与三千营的对决中,他深深地体会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