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深的眼睛沉默地望着京窈,没有说话。房间里黑暗又阴冷,外面透进来黄色的灯光,在他俊美的面孔上落下晃动的阴影,在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映出隐约的亮光。他没有那些肆意的情绪和生动的表情时,看起来很冷峻,更像某种超脱凡世的存在。然后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抚过京窈的脸庞,极具爱恋,又饱含压迫。
京窈,我是你大哥,怎么不能教训你了?
这句话点燃了京窈的怒火,连瞳孔都明显地收缩了一下,而徐云深丝毫不给她冷静下来的机会,一拍不停地说:你在逃避过去,首先是徐温阳,他是你不成熟时候地见证,你每次看见他都会觉得羞耻,这不仅仅因为在你年少时父亲对你说的那番话对吗?其次是我,还有我们的孩子,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你曾爱我和孩子胜过爱你自己,可当那一切结束时,你也无法再爱你自己了。
当他说出孩子二字时,京窈已是恨到极致,用一种可怖而低沉地表情道:住口。
徐云深压根不理会,自顾着说:而你最想逃避的是爸妈,你根本不想认他们。
胡说八道。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究其原因,是你害怕被抛弃,可偏偏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任何人,他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你远去了,所以京窈,你最恨的是
我让你闭嘴!京窈双目赤红,她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包括徐云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这只手还是堪堪停下了,京窈狠狠地握成了拳,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她难以克制地深呼吸着,在徐云深心痛爱惜地眼中挣扎出失控的状态。
她回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一切都像绚烂阳光下猛然破裂的泡沫,京窈给自己选择的路其实没有尽头,没有徐云深、没有徐温阳,也没有京窈自己。
整个过程快得像瞬息而至,徐云深明白自己失败了。
他还是无法打开她的心门。
京窈轻轻推开他,嗓音由于刚才的激烈而变得稍许嘶哑,却带着笑意:徐云深,你差点赢了,你让我失去了理智。
是啊,可惜他站起身,也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平静的面容破碎,露出危险的眼神:京窈,再一次进入你的心真的很难,这一次过后你怕是会封得更严,对吗?
徐云深,我凭什么要把心剖出来给你看?她踮起脚,竭力想和他齐平视线一般,又如同正在恶作剧的孩童,脸上的笑容纯美又邪恶:大哥,你要小心啊
未完的话总像一把悬停在脖子上的刀,它没有落下,却让你时刻注意到它,让人心绪不定,如坐针毡。
地上的碎玻璃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的光也暗淡,它的边缘却是锋利的,所谓破镜不能圆,当想要拾起其中一块碎片,就要承担被割伤的风险。
碎片零星的光点像是从不同角度映射出他们之间汹涌的暗流,扭曲虬结成一段沉重的枷锁,捆着彼此,又牵扯着彼此。
京窈垂了眸子,转身蹲下收拾起碎玻璃,淡淡道:我明天会给熊姨打电话,不过我还是不觉得我有什么问题。
自然。徐云深走到她身后将她抱了满怀,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了玻璃碎片,看向其中两人模糊不清地面容,他冷漠又讽刺地开口: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但我知道,不过我对别人的苦难不甘没有那么多同理心,我只是想利用这段往事来逼你面对我罢了,京窈,我比你更冷漠自私。
是吗。京窈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手指与碎片接触的边缘逐渐渗出血液,暗红向外蔓延,将玻璃染出绯色。
徐云深,你和我就像这一地的碎片,修复好了也有裂痕,只要轻轻一抬手,照样四分五裂。
他埋首在她脖颈处,慢慢呼吸着她身上浮动着的冷香,甘甜中混入一丝薄荷烟草气,让他欲罢不能久已。
明明是想调动她的心绪,怎么到头来是他自己乱了呢?
徐云深将她带起来,然后压在床上,将她双指间的玻璃抽走,捏住她被割破的指头,放入口中吮吸。
徐云深不常动情,但当他一旦露出令人心思摇曳的欲望时,便教京窈忍不住心动。
这个男人总爱用禁欲的脸做出把人吃干抹尽的事儿。
他用稍显狂躁的动作将她扒了个干净,看着她几乎没有瑕疵的肉体,眼睛开始变得赤红。
在他的注视下,京窈轻轻弯起唇角,刚才被刺破的手指还没有完全止血,她用那根残破的手指在自己曼妙的身躯上轻移大腿、小腹、乳头那挺翘起来的乳尖沾了点血液,更是鲜艳欲滴,勾得人失去理智。
徐云深握住她的两只手腕,然后埋头在她胸上,连同那抹血液一起挟裹入口中,吮吸着她不禁刺激的乳头。
京窈从口中溢出呻吟,眸中积蓄起泪光,在床上时她好像是脆弱的,总是全情投入一样,她生了一张绝美的脸蛋和撩人心弦的眼睛,于是顾盼之间都是让人误解的情深意切。
徐云深真是又爱、又恨。
他没有让她舒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