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丞相府送来的五位陪嫁到了,主夫已将他们的住所安顿到东楼。
是吗,好。
桓台余杉搁下笔,合上册子,饮了口味甘的花茶,示意风吟继续磨墨。
想到什么,她莞尔一笑,从一摞账本后的两本新鲜话本册子捻出来,丢给一旁的小侍,吩咐道:给主夫送过去。
你还有什么事?
得了王爷的回话,王府的副管家何桂却迟迟没走,听到王爷问她,她才压着嗓子回道:王爷,小的刚从后院过来,路过西厢的侧卧房,瞅着里面有个人影,我就走过去一看
侧卧房里有人?
桓台余杉皱下眉头,西厢背光阴冷,入秋以后,她很少去那边睡觉,后来干脆遣散了侧卧中侍候的人,嘱咐管家锁了那几间房。
是哪个小侍?
嗨,王爷,不是的。小的也觉得奇怪,就推门进去看,结果何桂苦着一张脸徐徐言出一个奇异事件,里面一个人影子也没有。
这宅子可是她十五自立门户时新修的,应该不太可能会闹鬼神秘的,桓台余杉之前也没遇到过灵异事件,所以她下意识觉得是何桂看花了眼,兴许是你看错了吧。
王爷,奴才虽然她看了好一阵,才推门进屋去确定是都有人,但她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确有此事,何桂这下有嘴也说不清。
听到王爷的口气明显是不信的,精明强干的副管家赶紧咧嘴赔笑道:王爷说的是,大概是小的走得急,看走了眼,还请王爷莫怪小的多事。眼下不知王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
无妨。桓台余杉点头挥挥手,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明亮的烛光之下,王府主人桓台余杉正沉迷于工作无法自拔,仓鼠式咔咔啃着小饼干,时不时啜饮一小口北荒进贡的热奶茶。
忽的,红烛上的火焰闪了一下,纸张上的跟着光线晃了晃。
武力值低下的桓台余杉后背生出一丝凉意,她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背后飘过去,立即回头看看,屏风后什么也没有。
她看了看左右两旁淡定打着瞌睡的小侍,两指搓了搓了手上的笔杆,暗自疑惑难道是自己加班太久,产生了错觉。
抑或是女皇庆贺王府大婚新赐的文艺屏风不适合摆在书桌背后?
写了两个字,桓台余杉还是心有不安地起身,指挥两小侍动手,看着他们把屏风挪到了右手边远处的书架边上。
她刚坐下来准备继续工作,风吟就进书房请示道:王爷,天色已晚,主夫吩咐奴来请王爷早点就寝。
好。桓台余杉翻着手头的名册看了下,确定把明后天的基操任务完成得差不多,收尾工作还有一点,稍等片刻,本王随你去主夫房里就寝。
是,王爷。
风吟嘴上不温不火地答应着,但小脑袋瓜里涌现出了各种期待,刚才王爷说让他陪同去主夫房里睡,那说明今晚他又能侍寝了?幸好今早仔细洗了个澡但头发是前日夜里洗的,会不会没有香味了
终于结束了,桓台余杉放下笔,将公文账册都整理好,歪着脖子脑袋活动了下颈骨,想着等会儿可得让那567个小侍好好给她做个大保健。
风吟,走吧。等等
喵
刚要走过书桌旁,桓台余杉突然听到脚边有声音,低头一看,才发现桌角里有一团毛茸茸的毛球,那毛球似乎也发现了她,抬起头望着她。
桓台余杉情不自禁地弯着腰,仔细地打量着这只猫的奇怪眼瞳。
这是只异瞳猫,一眼金黄,一眼海蓝。
她正要伸手去撸猫,一旁的小侍却激呼道:王爷,不可!
为何?桓台余杉触碰白猫的手停在空中,不解地问道。
同样歪头疑惑的还有缩成一团的白猫,明明她都要摸他了,为什么又不摸了。
白猫高傲昂着头,摇两下毛发浓密的长尾巴,当然不是在诱惑她,他只是想要享受她高超的按摩技艺罢了。
前夜他误闯一间花楼,就见到这个美貌的女人上下身手脚并用地,给一个男人按摩,那个男人快活得呜呜嘤嘤叫个不停,还喊着好舒服之类的。
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女人,她为什么一直埋着头看书,都没注意到他这只绝色美猫呢?现在还和另一个男人谈起话来了。
不识抬举的女人,为什么还不给他按摩?!
听到王爷问话,小侍立即回道:这只白猫应该不是府中所养,当是来历不明野猫,污了王爷的手就不好了。况且
况且什么?
流浪猫不会打理得这么干净,一尘不染的白猫,明亮干净的双瞳,也不瘦小,桓台余杉估计是某户富贵宦官府中养的,直接伸手去揉了下它的耳朵。
她果然会摸啊,白猫舒服得喵呜一声要是她再揉揉尾巴就好了。
王爷,摸不得!可惜王爷已经摸上了,小侍只好低声细语道:这猫是鸳鸯瞳,民间皆言其为不吉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