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莱做了个手势,金妮听见警卫又离开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当德拉科和亚克斯利一起被送进来时,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每个人都由两个警卫看守,用许多咒语将其绑住。德拉科又穿上了约翰借给他的三件套西装,显得神采奕奕。警卫召唤出椅子,他们在金斯莱面前坐了下来。
金妮勇敢地走上前。“我还请求让亚克斯利先生服食吐真剂——”
“什么?”布莱奇利叫道,猛然醒转。
“——根据里德利诉英国魔法界一案,”她继续说,“任何已被定罪的罪犯,在相关或类似审判中作证,就可以被认定为不可信。坦白地说,”她补充道,“我不信任亚克斯利。”
“亚克斯利没有精神失常。”一位官员指出。
“他当然没有精神失常。”布莱奇利叫道。
“但他是一个杀人犯和施虐者,”金妮说。“他从毁灭他人中得到满足。在本案中,作为唯一的证人,他有能力毁掉我的当事人,因此我相信这是制定《里德利准则》的理由。”
金斯莱和威森加摩简短地商量了一下,然后同意了她的看法。
他们叫来了一名治疗师。亚克斯利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滴在舌下的吐真剂。药剂服下后,金妮立刻来到他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德拉科·马尔福是在霍格沃茨之战中吗?”她问。
“不是。”亚克斯利回答。
她立刻引起了威森加摩的注意,她早知道会这样。“你六年前在巴黎见过他吗?”她追问道。
“是的。”亚克斯利说。他露出的坏笑使她感到不安。
“你说过你的名字叫奥弗尤斯·亚克斯利吗?”
“没有。”
“这么说,你对你的一位亲密同盟的儿子使用了假名?”
“是的。”
金妮转向德拉科,他已经坐直了身体。他的眼中闪着一种明亮而可怕的光芒——她认为那可能是希望。“马尔福先生,”她说,“你能对六年前巴黎的那次相遇再补充一些细节吗?”
“好的。”他急切地说。“我当时在蒙马特区做流水线厨师,我左边这个人来到了我经常光顾的一家餐馆。他跟我说他叫理查兹,在城外投资一个葡萄园。我们开始谈论法国美食,在接下来的几周,我们每晚都一起出去吃饭。”
“你们的友谊什么时候结束的?”
“在我告诉他我患上了分离性神游症,不记得1998年11月之前的事情不久之后。”
金妮又看向亚克斯利,她的心脏跳得很快。“你知道他失忆了,这是你离开巴黎的原因吗?”
“是的。”亚克斯利说。
亲爱的梅林。没错了。从现在开始,在吐真剂审讯的可接受范围内,她必须小心行事。“你离开是因为马尔福先生不记得食死徒和战争,对你躲避魔法部毫无用处吗?”
“不是。”亚克斯利笑着说。
“你离开是因为你知道你可以将这一信息为自己所用,是吗?”
“是的。”
金妮稍微往前走了几步,问出了她认为最关键的问题。“你提供给威森加摩那段他杀死科林·克里维的记忆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亚克斯利回答。他的笑容没有消失。
金妮有些站立不稳,他的话如同实体一般打在她身上。这肯定不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或者可以指望的答案。“你不知道?”她重复道。
“你听见他的话了。”布莱奇利插嘴道。“亚克斯利先生作为一名前治疗师,会告诉你——也许在场的治疗师也可以证明——人们很有可能无法准确回忆起事件发生时的情景。”
“首席巫师,”金妮转身看向金斯莱,“我认为这使得我们昨天在法庭上观看的记忆十分可疑。这是唯一能证明马尔福先生与克里维的死有关的证据,但是亚克斯利先生甚至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
“不完全是,”金斯莱皱着眉头说。“我们还有纳西莎·马尔福的魔杖作为凶器。亚克斯利先生,你在八年前亲眼目睹了德拉科·马尔福杀人吗?”
“我不知道。”亚克斯利重复道,笑得更开心了。
“我需要让威森加摩注意一个在我的当事人接受审判过程中发现的事实,”布莱奇利翻着白眼说。“我的当事人在吐真剂的作用下也能撒点小谎。所以这次审讯毫无意义。”
金妮觉得她为这个案子建立起来的薄弱基础正在她眼前遭到侵蚀。当然,她还在傲罗办公室工作时,看过办公室里流传的一些报告——在几个十分不同寻常的案件中,嫌疑人服用了吐真剂,但说的不完全是事实。不过傲罗们得知,这种案子很少见,他们不大可能处理这种情况所造成的影响。
所以德拉科的审判中的关键证人一定是能够抵御魔法界已知的最强劲的吐真魔药的人。
“我们经历过这么多案件,能把其中任何一个弄清楚都是奇迹。”金斯莱嘟哝道,在座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