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和熬制魔药一样令人放松。”他对她说,露出了熟悉的坏笑,她惊讶地咯咯笑了起来。
金妮从常春藤看向西弗勒斯。他从房子里走出来,搓掉了手上残留的泥土。他们经常在各自家里或对角巷碰面,今天是在他的家。她今天过来并没有令他惊讶,但是,她走过去时,发现他正在给一株植物换盆,着实令她大吃一惊。他跪在潮湿的泥土里,头上戴着一顶难看的草帽。
他长长的鹰钩鼻甚至被晒伤了。
金妮坐在花园的一张桌子旁,等着他收拾好,然后他们就能像往常一样聊天了。他在她对面坐下,一只装着柠檬水的大水罐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不禁露出了笑容。
“你让我想起了我妈。”金妮对他说。
西弗勒斯对她眯起了眼睛。
“或者是纳威。”她继续说道。“你要和他在草药学方面合伙吗?”
“真有趣,吉妮维娅。”西弗勒斯冷冷地说,但他的语气并无不快。
“如果你想让哪个人加入我们的话,我相信我可以做些安排——”
“我很感激你的真诚提议。”他干巴巴地说,挥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但是我必须拒绝。我这辈子已经受够韦斯莱了,我在学校也见够了隆巴顿,我不想和他坐下来讨论植物。”
“你知道吧,我就是一个韦斯莱。”金妮说,她喝了一口水,靠在了椅子里。
太阳出来了,今天天气很好。她闭上眼睛,将脸转向阳光的方向。今天十分适合待在外面,无论做园艺还是打魁地奇,或者单纯地与朋友待在一起。虽然金妮取笑西弗勒斯,可她并不会因他独处时让微风和暖意落在他的后背上而责备他。
“不算,我仍然觉得你是斯泰尔斯。”
听到这句话,金妮睁开了眼睛。西弗勒斯很少提起他们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她也绝口不提,她知道他不愿想起莉莉和加入伏地魔势力所表现出来的软弱。他曾经年轻而愚蠢,他现在完全不同了。金妮十分肯定,因为他救了莉莉的儿子,所以他才原谅了自己没能救她。
只有这样,金妮才能解释西弗勒斯为什么如此不同,如此冷静。他偶尔会发火,但是跟她在一起时几乎不会。他现在似乎过得很好,不再整日将莉莉和邓布利多的死亡揣在心里,而不去好好生活。
“你真的这样看我吗?”她问。
西弗勒斯用黑眼睛看向她,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我从没把你当成韦斯莱。”西弗勒斯用指头敲着桌子。“哪怕我不确定是你的时候,你一年级时在我的魔药课上表现很好,看起来马上要吓得尿裤子——”
“嘿!不公平,你第一节课对我真的很残忍!”金妮笑道,责备地指着他。
“对,红发女性一直令我困扰。”西弗勒斯轻声说。
金妮悲伤地笑了笑。看见西弗勒斯脸色苍白,头发乌黑,眼神锐利,却不再穿厚重斗篷和黑色衣服,这副样子真的很古怪。他已经摘掉了草帽,但仍然和金妮过去熟悉的样子不同。他对她也更加敞开了。她不会说出来,她觉得他也不会说,但是金妮觉得,他将她当成了他的好友。他们的关系一直很扭曲,但最后一战结束之后,他们的关系改变了。
一切都改变了。
金妮立刻想到了西里斯,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赫敏在她生日时送她的手表。她今天没多少时间和西弗勒斯在一起,但是她想在休假前见一见他。西弗勒斯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他皱着嘴唇,朝她靠了过去。
“布莱克让你去见他了?”
金妮咬住了嘴唇。
“但是有点不情愿?”西弗勒斯的嘴皱得更厉害了。“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他明确告诉过你,他不想你去的吧?”
“我什么都没和你说过,你这个聒噪的家伙。”金妮厉声说。
西弗勒斯微微扬起一条眉毛,金妮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只是……”她用手拄着脑袋。“你偷听了我和莱姆斯的聊天。”
西弗勒斯只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无论如何,西里斯确实想让我去。我们已经计划好几个月了。”
“如果他现在不想让你去,你或许就不应该去。”西弗勒斯简单地说。
他站了起来,走向花园里一株明艳的花朵。他用长指轻轻抚摸着花瓣,而金妮努力控制着怒火。
“谢谢你的安慰,西弗勒斯,可我觉得现在打退堂鼓有点晚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爱八卦的老母鸡。”西弗勒斯讥笑道。“但是,如果他突然让你留在家里,我觉得一定有正当理由,虽然布莱克很蠢。”
西弗勒斯说得对。他跟金妮从来都是直来直去,虽然她没有提到西里斯对她的拜访突然改变主意的事,但他知道,这件事对她十分重要。西里斯上周来信,让她放假时别来找他了,打那以后,她就一直心情沉重。
这次旅行已经计划了几个月。西里斯和金妮在罗恩和赫敏的婚礼上意识到他们可以交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