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

    在順大醫院中，在已經休診的精神科診療室，春野櫻趴在桌上跟自己的同學兼同事抱怨。

    「欸！井野豬啊，你是精神科醫生，我這個狀況是什麼情形啊？」春野櫻像洩氣的球般，精神萎靡的嘆氣著。

    山中井野整理著手上的資料，有點心不在焉聽好友不停的講話。

    「就跟你說你別想太多，你單純只是因為跟他做愛很爽而已，並不是真的變成異性戀了，   或許也只是酒精催化下你才可以接受跟他的性愛。」

    山中井野是春野樱的大學同學兼室友，很早就知道她的性取向，也是醫院唯一知道的，剛開始聽到她跟男人上床的確是很吃驚，可是連續幾個小時一直聽到她的自怨自哀實在是有夠煩的，這女人很怕變回異性戀的樣子。

    「我說過性慾跟性取向是分開的，你只剛好遇到性愛合拍，剛好他是男人而已。」

    山中井野把厚重的資料本在桌子敲了兩下讓資料齊邊，然後看了春野櫻一眼。

    春野櫻將下巴抵在桌上，依舊生無可戀的臉。

    山中井野見狀還是開口問：「你到底去婦產科做PrEP(*註一)跟拿事後避孕藥了沒？你是醫生還危險性行為真是誇張，基本常識要有吧。」

    「齁！你講一百次了，我當時喝醉了啊！我這輩子都沒想過會跟男人上床。」

    「你們做了幾次？」

    「啊！不知道，男女間次數怎麼算？」

    「一般是男生射出來算一次。」

    「我們清醒後，兩、啊，洗澡不小心多一次，三次吧，畢竟也沒經驗，這樣應該還好吧？」

    山中井野瞪大眼看著她。

    「三次？你不是第一次嗎？這狀態可以三次？這男的早洩嗎？」

    「啊！？可能喔，每次大概有15分鐘吧！可是15分鐘我就覺得有點受不了了耶，你們異性戀好辛苦。」

    「欸！小姐，前戲時間不能算進去。」

    「對啊！放進去開始算，你跟佐井應該都有三十分鐘吧。」

    「.......」

    山中井野沉默一秒後突然的雙手用力拍住她肩膀。

    「寬額櫻，我跟你講！你要好好把握這個男人，這搞不好是你人生唯一最甜美輝煌的性愛時光，你七十歲的時候會含著淚想，老娘也曾經有過一段翻雲覆雨的性愛，夜夜高潮了三次。」

    春野櫻看著山中井野瞪大眼，一臉羨慕又嚴肅的神情，錯愕的揮開她的手。

    「你在講什麼鬼啊？」

    「根據統計日本男人，從放進去開始平均時間是九分鐘，我跟佐井第一次是在高三，我痛到哭出來，大概三分鐘就結束了，後來第三次開始才比較舒服，我們交往到現在已經老夫老妻狀態，而且我們工作都忙的要死，一個禮拜有兩次就不錯了，甚至前戲有時候還省略，你知道嗎？」

    山中井野講到後面眼睛還放大，一臉"年輕真好啊！！"。

    「啊！可是他是男人耶.....」自從出了宇智波佐助

    「你現在沒有交往對象，你要不要跟他在一起看看，搞不好他會是你的真命天子。」

    山中井野嘆了口氣：「在這恐怖的環境，當女人已經夠累了，你還得用女同志的身分活下去，其實我都替你辛苦。」

    在醫院這個白色巨塔，很多人以為很多元開放，但是最古板與守舊的其實也是在這裡，醫院體系一直是由異性戀男人執掌的，女性與少數性向的族群一直都是被霸凌且排擠的對象。

    「妳知道嗎？大蛇丸教授提辭呈了。」山中井野悶悶地說。

    「欸？教授放棄了嗎？」

    「嗯，不接受也不行啊，如果"她"還在東京的醫界混下去。」

    大蛇丸是他們兩個人大學的胚胎學老師，也是醫院基因醫學部的主任教授，在一年前突然的出櫃說自己是MTF*(註二)跨性別者，也就是原本是男生的"他"覺得自己是女生，並且到精神科跟山中井野掛號，經過她的診斷，確定大蛇丸是性別違和症候群*(註三)的患者，於是拿了證明後，大蛇丸變開始服用女性荷爾蒙並且開始變性療程。

    因為"她"已經四十五歲，而且是醫院的教授，這對醫界是十分大的新聞，"她"也接受了新聞台的採防，這時候醫院高層極為震怒，守舊派的人覺得變性人重創了醫院的形象，東京頂尖醫院之一的順大醫院，竟然用個不男不女的人當教授，於是醫院將"她"調離職位，也想讓"她"待在實驗室就好，而且也規定"她"不准用女生廁所，也不能用女性身分使用更衣室。

    這時大蛇丸提起了訴訟，控告醫院違反性別平等法，並且要求回到原職位。

    大蛇丸是個很有耐心跟親切的教授，在發生這件事之前，以男性身分的他在職場上是很受人景仰的教授老師，在醫院也是婦產科跟遺傳疾病專門科最有權威的醫生，但是自從大蛇丸開始做心理評估開始，醫院就開始施壓與道德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