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在静室将死气转化为真元,提升修为,但生死关头他直接催动气轮,一边消耗,一边不停补充。
秋少君的修为也许比自己高出一截,但论起耐战的韧劲,自己有生死根相助,足足将他甩出两条街。
土山已经被抛到身后,迎面几匹战马奔踊而来;程宗扬挥斧抡出,斧刃呼啸着劈开马首,顺势将马背上的骑手腹部破开。
飞溅的鲜血泼在脸上,几乎闻不到血腥的气息。自己整个人像在血里浸过一样,到处是浓重的鲜血,只有额角的伤疤霍霍跳动,带来一股反胃的感觉。
程宗扬忽然想起那副烟茶水晶磨制的墨镜,这么刺眼的血光果然要配一副墨镜才对。
“喝!”
程宗扬狂喝着掠上前去,将一名拦路的宋军头颅砍断。
他正习惯性的准备厮杀,眼前忽然一空,多得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宋军突然消失,几名士卒远远看着他,脸上无法抑制地露出惧意,忽然抛下兵刃,转身就逃。
程宗扬发出一阵听不到声音的大笑。自己竟然也变成煞星,摆个姿势就能把对手吓跑。
秋少君跌跌撞撞地过来,身上的道袍像被血洗过一样。他咧了咧嘴,露出像是要哭的表情。
第七章 死亡之坟
“虫小子,我不会这么惨吧,把你吓哭了?”
“我刚杀了一个人……”
“我呸!不杀人你上战场是洗澡的?”
“我本来是想刺他的肩井穴,手上没力气了,一下把他刺死。我真的不想杀他……”
“干你娘!你再说一遍试试!老子累得像狗一样,你还给我得瑟!”
程宗扬一指那名羽士,“去杀了他!我要他的脑袋!死的!你敢抓活的,我整死你!”
秋少君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大叫道:“喂,你赶紧自杀吧!不然的话我数到十,就要过去杀你了!”
程宗扬沉着脸一脚把他踢开,然后抡起大斧抢上前去。
那名羽士露出惊惶的眼神,一边后退,一边手指乱点着叫道:“金……金克木!”
程宗扬的手中忽然一轻,一截斧柄化为飞灰,斧轮掉落下来。
“干!”
程宗扬一把捞住斧轮,砍向那名羽士的腰间。
中军大帐已经空无一人,随着督军的翁应龙和数名将领伤亡,江州城拥有射程超过两里的八牛弩不再是秘密。
夏用和随即转移中军,只有正在斗法的张如晦难以脱身,留下一队军士守卫。
结果两名悍匪如煞星般闯过重重围困,守卫的军士一箭未放就被吓得逃跑。
张如晦顾不上施法,转身就跑。程宗扬追了几步,忽然间心头一凛,他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土山另一侧。
星月湖大营那名法师仍在施展陷土诀,在他旁边有数百名兽蛮武士咆哮着,就像在泥淖中跋涉一样艰难地行走着,到现在也没有走出百余步的距离。
法师脸色出奇的苍白,显然已经透支法力,濒临油尽灯枯的境地。
法师高声吟诵咒语,一边拍击地面,嵌在掌心的桃木小剑几乎穿透手背,鲜血淋漓。
忽然,一条人影烟雾般从他的背后出现,墨枫林抬起食指像戳破一颗蛋壳般,穿透他的后脑。那名法师身体一震,所有鲜血仿佛被墨枫林食指吸走,脑后没有一点血迹流出。
程宗扬狂吼一声,蓦然闭上双眼,生死根全力运转。
眼睛一合,战场以一种奇异的形态出现在脑海中。到处是奔逸的死气,或多或少、或浓或淡,时聚时散,勾勒出战场上杀戮的场景。
那名法师的死气从脑后细小的指孔逸出,在生死根和邪引术的拉扯下不住变形,最后一分为二,程宗扬和墨枫林各得一半。
终于没有全便宜了那妖道!程宗扬恶狠狠想着,睁开眼睛,脸色一下垮下来。
就在片刻时间,那名羽士已经逃得无影无踪,足足三个营的宋军把自己包围起来,长枪如林,铁甲如城,弓矢如雨,怒马如龙,自己即使插上翅膀恐怕也飞不出去。
“杀贼!”
“杀!”
宋军杀声嘹亮,步履整齐地逼上前来。
江州城头,孟非卿面沉如水。夏用和的计策连自己也瞒过了;这个年轻人一旦战殁,即使自己能重竖星月湖的大旗,也无人继承岳帅的衣钵。
孟非卿的双手缓缓握住背后的天龙霸戟,然后冲天而起。远处,沉默多时的秦翰目露奇光,身后的丈八蛇矛发出一声鸣响,然后腾空飞出。
宋军蜂拥而上,覆盖那片狭小的空地,紧接着一团耀目的光芒亮起,无数刀枪、衣甲、战旗……在光芒中灰飞烟灭。
光芒闪过,程宗扬半跪在地上,身周形成一片方圆十余丈的空白。
秋少君“哇”的吐了口血,半身都埋在土中才避开程宗扬的九阳神功全力一击。
程宗扬的鼻孔中淌出鲜血。他这一击耗尽真元,即使有生死根吸纳的死气也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