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一辈子那么长,我的一辈子却那么短,等我死后,阮阮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怎么可能会一直戴着这戒指。”
梦中的阮秋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凑进郁桓的耳畔,对他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等你死后,我会去找你。”
郁桓眼底闪过一丝愣怔,他缓缓开口道:“我变成鬼……阮阮也要来找我吗?”
“为什么要变成鬼,你死后,你会变成神仙,到时候我去找你,我们便可以天天相见了。”
郁桓紧紧抱住他:“不管阮阮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好开心。”
“是真的。”阮秋平强调道。
温馨的环境忽然就变了,梦中的阮秋平出现在高台上。
司命冷着眼,祈月也站在一旁,甚至旁边还站了一堆阮秋平见都没见过的大领导。
祈月冷冷地对他说:“阮秋平,你无视天规,肆意泄露仙者历劫的秘密,阻碍仙者历劫。罚你永生永世不得再入浮华门,罚凡间历劫者郁桓历劫进程作废,择日重下人间!”
阮秋平猛地睁开眼睛,吓了一身的冷汗。
……幸好是梦。
可他还没来得及擦额头的汗,便忽然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
阮秋平愣愣地抬起头,发现是吉神郁桓。
明明刚从茫翊雪山下来没多久的人是阮秋平,可郁桓身上却沾满了厚重的雪,那衣摆轻轻一碰,就能摘下来拇指厚的雪块儿。
不光如此,他头发上也沾了不少雪,乌黑的发上蒙着一整层的雪白。
他浑身冰冷,肤色惨白,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
——像是整个人刚从雪地里被挖出来似的。
阮秋平慌忙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来握住郁桓的手——这双手冰冷通红,握上去的那一刻,简直像是在握着冰块。
“……你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这可是吉神啊,吉神还能狼狈成这个模样吗?
“你的朋友辰海来找我说你只身去了茫翊雪山,可能有危险,我便去找你了。”
阮秋平:“那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吧,你的法力呢?”
郁桓垂下头,轻轻咳了一下,沾着雪的发丝垂在脸上,更衬得他脸庞苍白地惊心动魄:“我怕你在暴雨天的雪山遭受事故,便用法术停了茫翊雪山的暴风雪,现在只是有些虚弱罢了,不碍事。”
竟然用法术停了茫翊雪山的暴雪?!
这得耗费多少灵力啊!
阮秋平想施法术让郁桓暖和起来,可他现在也灵力虚弱,区区一个升温术,施了五次都没施出来。
慌慌张张之下,他只好握着郁桓的手,将自己的脸颊贴了上去。
郁桓弯着眼睛笑了笑:“阮阮好暖和。”
“是你太冷了。”阮秋平说。
阮秋平在茫翊雪山待了那么久,虽然现在恢复了一些,但是他自己的身子其实也是比普通人要凉上很多的。
天空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郁桓抬头看了眼天空,笑了笑,说:“应该是法术失效了。”
阮秋平将装着忆情汤的水杯又放回到乾坤袋,然后拿出一把伞。
阮秋平转头看向郁桓,问:“你带伞了吗?”
郁桓眨了眨眼,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于是阮秋平边将手中的伞举到两人的头顶,和郁桓一起去山洞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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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山洞,阮秋平忽然发现桌上铺了一个将近一米长的黄布,布上写着鲜红又熟悉的无上好运符五个大字。
阮秋平愣了一下:“……这是?”
“这便是那张无上好运符。”郁桓笑了笑,“幅面太小的话,有些字迹写不上去,而且所能灌注的福运也小,所以我便用大尺寸的符布写上符,然后再用法术缩小成正常尺寸的。”
可是……这上面的字迹都是用郁桓的血写的。
他本来以为那么小的符面,只用耗费郁桓几滴血便能完成。
却没想到这符原本这么大。
那么这张一米多长的符,到底要用多少血,到底要耗费多少灵力?
阮秋平心中几乎是一窒。
他看着郁桓,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符写起来这么费心费力,我要是……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让你给我写了。”
“是我自愿给阮阮写的。”郁桓笑了笑。
阮秋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只好转过身子,说:“……你先去床上躺着休息,我给你沏壶热茶。”
……刚耗费大量的鲜血与灵力写了那张无上好运符,就又以逆天之姿更改了整个天界的天气。
他是吉神又不是雷神雨神,这样跨界施术,不知道要损耗多少灵力,怪不得会虚弱到连整个身子都是冰冷的。
阮秋平想,郁桓恐怕是整个天界封神之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