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桐却压根不想被他这么敷衍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徐寒星看向她,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实在不忍心骗她:“没什么,就是前几天有个老爷子动手术,术后恢复的不好,没挺过来,家属跑到医院里来闹了。”
李晚桐的目光里满是心疼,她低声骂道:“这些傻逼,他们自己的家人生病挺不过来,干嘛要对医生大打出手啊!”
徐寒星换了鞋,往屋里走,却被李晚桐拽住了手臂:“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这么麻烦,我在医院里处理过了。”
“你处理个屁!赶紧跟我过来。”
徐寒星无奈地笑了一下,只能跟着李晚桐到了茶几前坐下。李晚桐默默地拿来医药箱,用镊子夹起了酒精棉,轻轻放在了徐寒星的伤口。
徐寒星皱了下眉,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李晚桐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几乎是当时就红了眼眶。
她是真的心疼。
住到徐寒星家里一个星期,日子虽然不多,但是徐寒星有多累多辛苦,都被李晚桐看在眼里。
他经常为了给病人分析病人忙到通宵,做手术十几个小时是常有的事情。
即便是这样,还是得不得个别病人的理解,还要被猜疑,被讽刺,甚至被伤害。
一想到这里,李晚桐就更加难受,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徐寒星看到了她落下来的那滴眼泪。他忽然没来由地心疼,在李晚桐靠过来给自己贴上创可贴的时候,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轻轻拭去了李晚桐脸上的泪水。
他的声音深沉如夜:“别哭了,来我家住了一个星期,你都哭了两次了。”
李晚桐立刻转过脸去,伸手擦掉眼泪,有点委屈地说:“没有,我就是觉得生气,怎么能这样。”
徐寒星柔声道:“吃饭吧。”
李晚桐把创可贴给他贴上,然后两个人一块去吃晚饭了。
这顿晚饭吃的有点沉默,可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今天徐寒星的表现,却让她回忆起了认识徐寒星的第二年。
徐寒星不是第一次为她拭泪。
——
那时刚刚下过大雨的初秋,李晚桐已经决定了选择艺考的方向。那天是自己的生日,李晚桐和父亲李滨约好了一起庆祝自己的生日。
李晚桐的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们父女,她是被自己的父亲李滨独自抚养长大的。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关系倒是比很多父女都要亲密很多。
可是自从李晚桐上高中之后,他们的关系就没那么好了。一是因为自己长大了,很多事情李滨照顾不到,还有就是他因为工作调动忽然变得忙碌了。
本来约好的事情,可是等她回家的时候,李滨却不在家,只是发了个短信让她自己在家吃饭。
李晚桐顿时觉得特别委屈,一个人冲出了家门,她独自走在刚下过雨,粘腻的街道上,却不知道现在该去找谁。
最后,李晚桐莫名其妙地就走到了徐寒星的学校里。彼时他已经在胡杭大学念研究生,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
李晚桐默默地走到了徐寒星的实验室,隔着巨大的透明玻璃,她看到了徐寒星正在忙碌的身影。
他站的很直,像是挺拔的竹子,鼻梁上带着透明眼镜,一身白大褂,超凡脱俗地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落在人间的谪仙。
李晚桐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直到徐寒星转头看到了自己。
他楞了片刻,继而快步走了出来。
“晚桐,你怎么在这儿?”
徐寒星的声音清透好听,带着安慰。李晚桐的委屈决堤而下,立刻就哭了起来。
站在她旁边的徐寒星明显愣了几秒,好像忽然明白过来,然后慢慢地蹲到了她面前,有些慌乱地自己的衣袖给她擦眼泪。
“晚桐,对不起,是哥哥错了,不该不去给你庆祝生日。”
李晚桐抬眼,眼神里全是惊讶:“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徐寒星看着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一个漂亮的项链来:“本来想忙完再去的,没想到你找过来了。看,生日礼物。”
李晚桐看着那个星星项链,过了好一会儿,才破涕为笑。徐寒星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别哭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开心点。”
十七岁的生日,因为有徐寒星的陪伴,李晚桐过的很难忘。
一个从小在孤寂和寒冷中长大的人,却总是想着怎么去温暖别人。晚桐比谁都清楚这种感情的可贵,所以异常珍惜。
第8章 群演
从十七岁的生日之后,李晚桐不叫徐寒星哥哥,而是称呼他的名字。徐寒星也默契地不在她面前自称为哥哥。
少女的暗恋随着年岁的增长日益明显,却只会变得更加浓烈。
李晚桐的每个生日,徐寒星都会准时送上自己的礼物,一般都是首饰,那些东西全都被李晚桐仔细地收起来,空闲的时候才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