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娜喜欢蹲着,这她打小就有的习惯,不需要别人提一嘴。李丞醒来也没事做,他自己毛病不少,诸如,他会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个人,待在阳台。娜娜透过玻璃的门,一睹李丞的背影,她推门,那背影转过头,他向她招手,说:坐这。让她过来坐。他那神态,十分像在招呼一条摇着尾巴的金毛狗。阳台的对面,是一片冗杂花园,其中还围了一圈波光粼粼的湖,晨雾茫茫,这儿根本看不清东西。
一张大的藤木躺椅上,李丞手搭住娜娜肩,把她锁在怀里,他指尖明显的烟草味。他双臂舒展,娜娜倚在他胸膛,忽而说:那是?李丞低喃:动物吧。娜娜道:我知道。看着像只猫。清新的空气洗涤去人的烦扰,清晨花木芬香,动物的脚落在枯叶中,乒哩乓啷的,寂静中突生嘈杂。李丞淡淡的:分明是只鸟儿。晨光浅浅地洒在娜娜脸庞,她说:你仔细看看呢。李丞不由分说:哪里会有这样小的猫。湖泊里的水汩汩流淌,青松高杉,天上飘着云,这块住宅区叫作山湖苑,不是没有原因的。环境实在太美,远望是凉亭、古树、河湖纵横,娜娜被李丞刮了下鼻子,她直勾勾盯着,谁家的小鸟有长尾巴的?
他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道:它跑的好快。
被我们吵到了。娜娜说。
李丞扬扬下巴:我看你就挺像。娜娜说:我像猫?李丞慢慢道:我养过一只英短,它的脾气,和你太像了。娜娜觉出了被逗弄的意味,却不恼,轻拍了拍他头顶,搞不懂你每天想什么,幼稚死了。
李丞无言的笑。
娜娜问:你养它多久了。李丞伸出三个指头,说:三年。娜娜打了个哈欠:被你养死了?李丞抓住她手腕,渐渐收紧:不是。送人了。娜娜对他一笑,我看你,像养不好宠物的。李丞说:怎么?娜娜若有其事的:面相上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对凡事很认真的人。暗面说他不长情、不负责呢。李丞默了会,然后说:哪不像了。
说李丞幼稚,并不完全对,他只是在感情上,略显得不像他这个年龄的。他在男女关系里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因为他知道,能激发女人的母性,也是一种万分骄傲的本领呢。其他方面,他行事是成人作派。
李佳身心俱疲,一边是家庭的裂痕,一边是事业的落败,二方失势。家暴成为了她新的关键词,养伤被李佳放在一边,律师让她做最坏打算,而段衡早不知去向,他的势力足让他在全国各地有落脚之处。最初段衡对她的动手动脚,不过源于她反对他经营上的不妥,做假账这些倒没什么
可段衡的野心远不止这些,好几次税务局的人找来谈话,李佳不遗余力的帮他摆平了。李佳的父亲与段衡的父亲共同择好的这门亲事,加上二人的情投意合,对于双方,当年看来是一个百利无一害的选择。这一次又是钱上出了问题,段衡叫来李佳陪机关的人吃饭,要她打扮打扮,李佳欣然赴约,局长厅长、底下办事的人都在,一个桌上一众人把酒言欢。酒醉间,一个领导的手偷摸的伸进李佳下半身。邻座的段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作看不见。
李佳忍耐着厌烦,表情难堪,段衡朝她做口型,她观唇语,他说,老婆,再多忍忍,别搞砸了。李佳的愤怒这时候到达顶点,她掀桌怒气腾腾地站起,心里早把这里的老男人骂个遍,看着段衡那张脸,她是一句话骂不出口。段衡很久出来,脸色极其难看,李佳屁股刚坐上驾驶,段衡阴着脸叫她出来,李佳好心说:你喝酒了,我开吧。段衡说:不用你管。车子开到多少迈?不清楚,速度着实惊人,李佳知道他生气了,她想不通,别的办法没有了?非得她卖肉,换取他们手里一丁点权力,来渡财务上的难关?他们多老,身子多臭,下体多垂,他忍心?婚姻绑定了她与他的商业版图,她是他的妻子,与此同时是他生意伙伴,是他的利益共担者。他把她推出去,作诱饵喂鱼,想没想过,她愿不愿意?
段衡开到人行道上,停了,他扒开车门,拖出李佳,他开始解身上的皮带。李佳连滚带爬的往车这里,她太害怕了,段衡巡逻一圈,捏着她的脖子,快步到监控的死角。李佳求饶,求他放过她,段衡掐着她拿皮带不留情地抽。她捂着脸,他只抽到她的四肢,她用力地拳打脚踢却只是甩了他一下,他扯着她的头发掌掴、推搡,用脚踹。李佳艰难地躺倒,她跪在地上,面上破了相,段衡呵说:这疯女人。又猛踹她的胸口、全身,直到一行交警鸣笛赶来,拉住段衡,否则李佳只会被揍得更惨
这桩婚姻,在段衡第一次动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