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浩波从以前开始就是一个一点就着的人,指着魏恒又骂了二十分钟,魏恒全程都没有回嘴,在他爸指着他鼻子骂的时候也没有回嘴,最后还是旁边的假笑律师觉得他要动起手来了,叫了保安才强行拦住。
魏浩波脖子都骂红了,整个人看起立就跟一根充血的大拇指一样,他坐在凳子上,大口灌了半瓶矿泉水,又喘了三分钟,总算平复了呼吸。
快签字。魏浩波对他说,刚刚我都快站不稳了,本来我血压就高,真是,没想到还得多受一回你的气。
啊,这个纸都...魏总,皱成这样实在不好保管,要不我去印一份新的过来?假笑律师发现他们的合同经过一番争吵现在已经和废纸无异,提议道。
嗯,麻烦你了。魏浩波深吸了一口气说。
假笑律师离开房间,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我不会签字的。沉默了一会儿,魏恒说。
为什么?魏浩波的语气立刻又变的尖锐了起来,你该不会还想提价吧?魏恒,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今天要是不给我签,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些,在法律上是属于我的财产吧。只不过你当年离婚的时候唬过了我妈,我妈也是,太天真,太相信你了,都没去查一查。魏恒始终低着头,看着脚尖,这些财产,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法律上?魏浩波像是在听什么惊天大笑话一样,这些财产,有一分是你们的劳动成果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该不该拿这些钱?
良心?
但是,你会来让我见你,就是说明,你也没有其他办法拿到他们对吧。魏恒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或者说,有气无力,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魏恒起身就走,而在他扭动门把手的瞬间,魏浩波说了句等等。
你有女朋友了?他问。
魏恒皱了下眉头。
哼,我说你脖子,也就你们这些残渣会这么不要脸,带着这种记号到处乱走。魏浩波嫌恶地看着他,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找你过来,是因为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儿子,我不想做的太难看。
你要威胁我吗?魏恒抓着门把的手指收紧,他脖子上的痂开始微微刺痛了起来。
我没那么多精力陪你团团转,和你不同,我可是在创造价值。
......
现在魏恒的思绪很乱,他开始觉得,于情于理,或者单纯因为想要逃避,在转让书上签字都是最简单的方法。
与之做对的,只有他的不甘心,关于他妈和他,被他抛弃的他们的这么多年,他白白在石木镇耗着的这么多年,她妈白白绝望的这么多年,和最后结束的自己的命。
但他甚至开始不觉得他的不甘心是正确的。
因为,他比谁都知道,他爸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
两种情绪在他的脑内纷争不下,他是个烂人,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
给我点时间,让我再想一下,我要不要签字。他说。
看他的态度已经开始软化,魏浩波皱紧眉头想了想:可以,不过我很忙,等到三月份的时候,我再联系你。
不过我告诉你,这些房子我都派人盯着呢,你最好别打什么鬼主意,也别想着趁机结婚。魏浩波又提醒道,我人脉可还挺广的,如果你敢对这笔钱下手,你,和你女朋友,会变成怎么样你最好好好想想。
嗯,我知道。
晚上八点十九分,在还没变到明天的时间节点,魏恒来了电话。
牧青青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会议室,接了电话。
怎么了吗?她问。
对面没有任何回音。
是按错了吗,她想,或者是在等她先服软道歉?
嘛,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但是先给他抛颗糖,然后在诱导他道歉也未尝不可。
那个,我现在还在工作,但是今天解散后,我想去你家,可以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对面还是没有声音。
难道真的是按错了?就在牧青青犹豫着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嗯。
经过太子爷精心策划的劳动改革,他们从早十一晚一的非人性工作时间一下子调整到了正常的早十一晚十。
其实太子爷是想提议早十一晚八的,但电影制作总是充满了意外性,他们一致觉得应该给未来多流出些空余时间,顺利的话还可以在开拍前两周一起来个说走就走的团建旅行。
太早下班,大家一下子有些不习惯,不知道晚上空余时间应该做些什么。但这才好,可以让他们从沉浸于项目之中的现状挣脱出来。
啊,我才发现!明天竟然是都24号了!董心宜打开手机,突然说道,我们有没有什么圣诞party之类的啊~
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有闲人来准备这个吗?洪正浩吐槽道。
那我们一起准备不就好了吗?正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