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這樣嚴肅中帶著歡笑的氛圍中悄悄溜走,當然,嚴肅的只有林小川,其他四個大人外加林言一個小朋友倒是相處的非常愉快。
很快的,林小川要開學了,相較其他學生的哀鴻遍野,早已規劃好了人生方向的林小川反而覺得比放假時更加得心應手。
林小川讀的是有名的菁英學校,比起死板的讀書,學校更歡迎學生們提前進入社會,所以雖然大三還有一些必修課,但是大多數的教授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人點名就當作人已經到了。
林小川看著班上只來了一半不到的同學,這消失的空位中,絕大多數都是家裡已經給安排好了未來規劃,不是單純翹課就是有事請假,當然,坐在位子上的人也不是說就和她一樣無依無靠了。
這個學校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平民。
「小川快來,妳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齊萱朝著林小川招招手,然後將手中的一大疊書放到了林小川桌子旁的空位上。
林小川將包包在椅子上放好,然後認真的向齊萱道謝:「謝謝,真是幫了大忙。」
「不用這麼客氣啦!小言可是我們工作室的吉祥物,大家也是很關心他的教育問題嘛!」齊萱不在意道,她沒說的是,繼續讓小川這樣教下去,小言就會從普普通通的小可愛,變成整天只知道姊姊姊姊的小川控了。
嘛,雖然現在好像已經是了,但是亡羊補牢,總是有機會能抓回一兩隻羊嘛!
一旁的林言也好奇的看了過來,不過他現在認字還不多,只能將期待的目光投向正認真看著的林小川,「姊姊,這是什麼?」
「招生簡章。」林小川一邊將這些簡章簡單分類,嘴上一邊回答著:「明年我上大四的時候,你也差不多要念小學了,所以在那之前必須先仔細分析每間學校的優勢劣勢,在從中篩選出最合適的。」
這是個資訊爆炸的時代,掌握資訊的人就能獲得更多話語權,而她不希望林言比別人少了什麼。
她也不是非得讓林言做出什麼不得了的成就,只是不想讓林言因為她的一時疏忽而被迫失去了什麼。
她找學校只看兩點,一是師資,而是地點,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看得世界總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而盡量選擇離住處近的地方,也比較方便接送林言。
「喔」林言扁扁嘴,興致不是很高。
林小川見狀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簡章,問道:「怎麼了?小學是義務教育,就算你不想去國家也會讓你去的。」所以想要逃避的話只是白費功夫。
齊萱簡對林小川這種說話風格簡直要給她跪了,不是不能和孩子說實話,但是不能用稍微婉轉一點的方式嗎?
齊萱告訴自己要堅強,一邊試圖說服這個腦子裡像是沒有感情區塊的女人:「小川,我想小言只是捨不得妳而已。」
林小川聽了更不解了,「所以我其中一個標準就是離家近,這樣我就能每天去接林言放學了。」雖然這樣佔用工作時間很糟糕,但她會把這些時間補回來。
齊萱覺得自己像是在對牛彈琴,「不是這個意思雖然每天都可以見到,但是小言現在可以說是幾乎整天都跟著妳喔!現在突然有半天的時間都看不到妳,所以心裡難免會有點捨不得啦!」
「這種事情也只能習慣吧?如果因為這樣就縱容他,那麼以後上初中,高中和大學甚至還有住校和軍訓,這些又要怎麼辦呢?」林小川不認為縱容是一個好方法,雖然她可以對林言很好,但有些事情並不是她想就能改變的。
況且一時的分別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問題,人總是要長大,而長大的代價就是必須慢慢脫離監護人的保護傘。
齊萱被堵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而一旁的許嘉看不下去,一向有話直說的他實在受不了齊萱這種吞吞吐吐的說話方式。
「所以說不是不想上學,也不是要妳縱容他,只是希望妳也說一句捨不得啦!」許嘉有時候真想敲開林小川的腦子,看看裡面除了邏輯和理性之外有沒有其他東西存在。
出乎意料的,林小川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表達疑惑:「捨不得又能如何呢?我捨不得,他就可以不用上學嗎?我捨不得,他就不會長大嗎?」
「我的經歷可能讓你們覺得我對感情很淡漠,甚至是冷漠的,雖然事實也是如此,但是這不代表我就真的像個機器人一樣沒有情感。」
林小川的話讓所有人都有點心虛,因為他們有時候確實會在私底下偷偷腹誹,誰叫林小川臉上總是除了面無表情和商業性微笑之外幾乎沒有什麼表情嘛!
「是喔那妳?」王可安看著一臉平靜的說著自己也是有感情的林小川,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這麼沒有說服力呢?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感情的事算是林小川的知識盲區,沒有人可以撒嬌,從小活在那充滿謊言的家庭裡,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是正常,「我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你們才會覺得我捨不得他呢?」
「這種事又不是表現給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