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多月前,你这里是不是接待过几个从京城来的客人?他们自称是刑部官差,就在这后院办案,对不?”徐之铭问。
“这个……”掌柜是个聪明人,他立刻意识到:买卖上门了,要有银子可赚了。
徐之铭是个明白人,他瞥了女随从一眼。女随从便摸出10两锭银递给掌柜。
“谢客官赏赐!差不多应该是……二十多天前吧,是有七八个人来过小的客栈,他们自称刑部官差办案,让小的等不准靠近打扰。二个多时辰后,小的手下跑堂来报,说院内有人撕杀打斗,我等害怕,不敢过问。又过一个多时辰后,小的才被一个为首的官爷叫到此处问活……”掌柜道。
“你进来后看见什么!那个为首的官爷对你问了什么?”徐之铭急迫问道。
“那个为首的官爷对小的说,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得对任何人说,否则,小的性命和小的客栈都难保,所以,请客官别为难小的才是。”掌柜的摆出一幅欲说又顾虑其他的样子说道。
女随从又摸出10两锭银递向掌柜。
“这个……关系小的身家性命……小的真不敢说。”掌柜一眼就瞧出这俩人非富即贵,看着他们对打听的事很是上心,便估摸着抬价想趁机多赚点。此刻,掌柜受着锭银的诱惑,像在水中吞食渔人钓饵的鱼儿,被贪婪和欲望蒙蔽了双眼,他丝毫看不见跟在锭银身后的死神,正一步步走近他。
女随从再摸出10两锭银……
掌柜的终于开口了。他向院内四周看了看,有些神密地低声说道: “那天的事,太可怕了,我对谁也没提过。我被为首的官爷叫进院子后,就是这里,我看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两个女子守住大门,另有两个官爷竟然在脱下那些黑衣人的衣服,并在他们身上搜着什么,然后将尸体搬去墙外柴房。我害怕极了,假装什么也没看见。那个官爷叫我进来,是要买我的柴房烧那些死人,我敢不卖吗?”掌柜便把沈天鹏对他说过的话又重述了一遍,最后说道: “那柴房是他们临走放的火,里面的死人和柴房都烧成了灰。他们离开后,我才去镇外山洼里挖了个大坑,将那些骨渣装进一□□布口袋里给埋了……还有,我进去时,听见他们小声说,要抓一个叫严什么的逃犯,要找回什么册子,看见我走近,他们就没说了。两位客官可要为我保密,千万别对外人说是我告诉你们的,我怕他们会找我的麻烦!”
“那你一定知道他们离开客栈后,往哪儿走了, 对吧?”徐之铭随口问道。其实他心里已猜出了沈天鹏等的去向,只是想求证一下罢了。
“他们全都穿戴着从死人身上扒下的黑衣和面罩,向镇北娄山关口方向纵马急驰而去……”掌柜肯定道。
“杨副使果然没说假话,这倒让我有点安慰。我终于明白沈天鹏,李玉龙等一行为什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怪不得有重兵把守的天险娄山关卡也没拦住他们!”徐之铭有些懊恼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看来我真的老了,居然没想到他沈天鹏竟然不用钦差身份和刑部腰牌,而是用我 ‘红蝙蝠’杀手衣着腰牌混出了一道道关卡。老夫失算了!”
“大人不必自责!此刻及时补救,应该还不算太晚。”女随从安慰道。
“按时间推算,沈天鹏,李玉龙等要么已至陕西,要么已进湖北,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如何跟踪追迹找到他们,不用我教你了吧!?”徐之铭面带杀气地说道。
“属下知道怎么做,不用大人操心。”
“你带上‘笑面虎'和‘鬼见愁'俩人,找到他们,不仅要拿下他们的人头,更重要的是找回那本账册!如果办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徐之铭恶狠狠道。他己经输不起了。
“属下知道。属下定然不让大人失望!”女随从诚惶诚恐道。
第五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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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会,徐之铭又向女随从问道:“依你看,杨副使还可靠吗?凤凰镇此地一战,我的主使及手下,全部战死;我派在钦差沈天鹏身边的卧底 ‘山猫’,就是刑部云南清吏司员外郎严万里,也不知去向,仅他一人逃回,你不觉得有些怪异和蹊跷吗?”
“属下不好判断。”女随从俯首低眉道。她心知肚明,上司大人这是在考验她。
“为什么?是因为他救过你,对你有恩,你就连判断也没有了?”徐之铭拙拙逼人道,既有醋意,也有不满。
“是,因为他救过属下,我若为讨好大人,在他背后落井下石,无端猜疑诋毁他,那是忘恩负义,为人所不齿,大人可喜欢此等绝情毫无人性的小人?我若说他为大人办事,让人打断肋骨,伤痕累累,体无完肤,差点送命,此等忠诚,无人可及,大人会不会怀疑我是因为对他感恩而徇私情替他开脱?大人可容得下对您如此不忠之人?所以,大人希望我如何判断?还请大人示下!”被逼无奈的女随从绵里藏针道。
“你……”徐之铭大怒,倾刻,又和颜悦色说: “玉面狐,就是玉面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