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灵祭老人

    从洞穴出来，欧阳显得更加深沉，眸子的光都少了许多，傲天霸在外面观察只是一小会的时间，但是欧阳在刚才，却是经历了整个生死。

    欧阳一直在黑暗中下坠，他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在无边的孤寂中一直下坠，他经历的所有，从呱呱坠地到跃入黑洞，一遍一遍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不快不慢，不多不少。

    欧阳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自己的人生，到后来，他已经分不清他看的是他自己的人生，还是别人的人生，他一遍又一遍体会战友死在面前的痛苦，一遍遍体会黑衣人杀死他一家人的痛苦，体会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奈，体会得多了，就没有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别人的人生。

    痛苦经过千锤百炼之后，变成了无动于衷，像看了无数遍的电影，毫无新意。

    在永无终点的黑暗中无限下坠，欧阳已经再无感知，渐渐的，连下坠感都没有了，冰晶让他无法行动，不然他宁愿选择自尽，再不想忍受这样的孤寂，他知道这是幻境，但是却不知道怎样摆脱这样的幻境，想沟通小世界，却毫无回应，这种时间的伤害，从心里开始一点一点摧毁他的一点一滴。

    从抗争到接受，欧阳已经放弃了抵抗，忍受着时间在他的身上冲刷，留下一道又一道岁月的沧桑……

    “我要死了吧？”欧阳在心里这样想到。

    “纵然还不想死，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吧！既然要死，那就死得快一点吧。”

    欧阳觉得结局已然注定，那就让结果来得更快一点吧，欧阳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量，加快了下坠的速度，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在欧阳淡然赴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触到了地面，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宛如几个世纪这样遥远，又真真实实的存在着，让欧阳一时无法适应。

    “直面内心的恐惧，是勇者最缺乏的勇气……”一道虚弱的声音传入欧阳的耳朵。

    “谁……”欧阳四处张望，身上的冰晶已经消失了。

    “我本是你的心魔，如果你死在我的手上，我就将占据你的身体，从而取代你。”

    “但你输了！”

    “这只是第一次，我会一直存在，你永远不可能消灭我。”

    “希望下一次，你再厉害点。”

    没有了回应，欧阳第一次面对心魔，差点落得一败涂地，虽然嘴上依然强硬，但是心中还是忐忑不安，而他不知道，这种忐忑不安，又埋下了下一颗心魔的种子。

    欧阳曾听说过心魔，但是不知道心魔如此厉害，天罚天劫，可以用修为硬抗，但是心魔，纵使你修为再高，也并非轻易就能度过。

    不过每次度过心魔的考验，都会让渡劫人的灵魂得到极大的提升。

    现在欧阳的灵魂强度，已经到了一个极强的强度，欧阳现在最有的底牌，只有灵魂是他自己得到的，其他的，都是机缘，但是欧阳的灵魂却没有修习灵魂功法，只能单纯的防御。

    “恭喜你，通过灵魂测试。”突然，一个莫名的女性声音传来。

    “啊？”欧阳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灵祭空间最终测试是心魔试炼，是灵祭迷窟最底层试炼，你是第三个通过灵祭空间的试炼者。”

    “这个迷窟既然是测试，想必是哪位大能留下的吧？”欧阳试着询问道。

    “灵祭空间，是灵祭老人留下的传承空间，但凡骨龄十五岁以下，修为在合境后期以上的修炼者通过，都会得到灵祭老人的传承，前两位通过者都已超过骨龄，你是第一个符合的传承者。请问是否接受灵祭老人的传承。”

    “接受，当然接受。”

    “灵祭空间乃灵祭老人所传承者在世时的修炼洞府，后因世界大战破损严重，灵祭老人大战中也受了重伤，羽化之际，灵祭老人用最后一点法力化为这座迷窟，并留下传承，我是灵祭老人座下唯一的弟子吕梁留下的一缕残魂，如今师尊的衣钵已经寻找到有缘人，我终于可以安心去了。”

    留下一句话，再没有声息，欧阳面前的洞底，地面裂开沉陷，出现一道光门，欧阳栖身进入，来到一间宽阔的石室。

    石室中央的石桌上，坐着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看着欧阳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小子，我终于还是等到你了。”

    “您就是灵祭老人吧？”

    “吕梁都已经和你说了吧，能来到这里，你已经走过了第一次心魔的磨练，有资格继承我的衣钵。”

    “老人家，你真是差点害死我了，心魔这东西，现在的我可完全不是对手，我也只是瞎猫遇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欧阳不是谦虚，他是真的运气好。

    “运气和机缘，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那我真的运气太好了。”

    “哈哈，真是有趣，你身上的气运和命数竟连我也看不透，真是有趣，这亿万年来，你还是头一个！”

    “老人家，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活了亿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