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因为三个孩子念书的缘故,老太太除了能看到阿粱,还能看到从玉。
温礼仁也时不时过来。
日子平静,安谧。
随着日升日落,叶绿叶黄,当初的少年们都长大了。
微风习习,院子背人处,温礼仁看着面前的男子,温和关怀:“听说你上次遇到劫匪了,可有伤着?”
“劳义父挂念,儿没事。”
温礼仁叹气:“从玉,你怎的跑那么远,你想经商,在京城也是可的。”
数年过去,秦从玉越发像秦择,但常年念书的缘故,秦从玉身上萦绕着书卷气。垂眸立着的时候,格外勾人。
他出去经商时,不仅要防匪徒,还要防大胆女子。不过这些不必说。
秦从玉看着温礼仁,笑道:“之前的笔墨,义父用的可还顺手。”
温礼仁拍拍他的肩:“你这孩子有心了。”
顿了顿,温礼仁补充道: “还有那口脂,你义母涂在唇上很显气色。”
“从玉,虽然你义母嘴上没说,但心里是想你的。”
秦从玉闻言笑的更开怀,“等会儿我就去寻义母。”
自从几年前桃月病逝后,温夫人那口恶气也跟着出完了。
她终于能以温和的目光去看待秦从玉,然后温夫人惊讶发现,阿粱,婆母,丈夫都跟从玉关系不错。
再加上秦从玉小意讨好,温夫人最后还是心软了。温家半推半就认了秦从玉当义子。
只是温家觉得对阿粱对不住,所以温家人平时对从玉的关怀都不好在阿粱面前表露。
阿粱就自在多了,大大方方管秦择叫爹,管池素叫娘。秦盛后来厚着脸皮认了秦择和池素做义父义母,叫着叫着秦盛索性厚脸皮到底,秦盛也跟着阿粱一样,管秦择叫爹,管池素叫娘了。
秦粱这一回走了科举,有温礼仁护着,秦粱又有才能,走的平平稳稳。
前两年秋猎,秦粱以翰林编修身份随从,不但猎物极多,还在圣上遇猛虎之时,及时救驾。此事后,秦粱得圣上看重,如今不过及冠之年,便已经是从五品京官。
任谁来看,都知道秦粱势头极猛。
秦粱仕途平顺,家里人就着重他的婚事。之前秦粱都不耐烦,这次他回秦家,池素问起时,秦粱笑盈盈道:“我也没什么要求,就想找个温柔的,良善的。”像“素素娘”这样的。
最后一句,秦粱没说。他怕他爹揍他。
秦粱也看不透他爹,若说他爹身体好吧,这么多年同素素娘也没孩子。
若说他爹身体不好吧,他爹揍人时,还挺有劲儿的。
秦择在旁边道:“这样的应该好找。”
秦粱含糊:“还要看感觉。”
秦择:得了。
秦择识趣闭嘴了。
秦择和池素都由着秦粱,不逼他。只要阿粱高兴就好了。温家那边却是急的不行。
偏偏这个时候,秦盛有了心仪女子,跟人定亲了。温家人见状更急了。
秦粱瞅了一眼,发现嫂子还是那个嫂子,这大概就是缘分了。
秦粱走了仕途后,秦盛和秦从玉都去从商了。两人脑子活络,又有温家护着,加上秦择指点,慢慢做了起来。
秦从玉相貌好,一身书卷气,如今是京城里有名的儒商。各种风月场所的帖子递来,秦从玉都委婉回拒了。
直到一次贵人们聚会,秦从玉得了一位夫人青眼,也被邀请同去,宴会上,秦从玉见到了一人。
时隔良久,秦粱觅得知心人,成婚生子。
这下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秦从玉身上。秦从玉总说不急。
但秦择嗅到了从玉身上的女子香,再加上从玉闪烁其词,秦择心里有数了。晚上秦择把人叫进屋,根据久远的剧情诈哄:“你是不是做了宁乐公主的面首。”
秦从玉:……
大概是这么离谱的事让他爹一下子猜出来,秦从玉人都傻了。
半晌,他才道:“爹,我是真喜欢公主。”
秦择不置可否:“公主喜欢你吗?”
秦从玉垂眸:“是吧。”
他不过商贾,公主千金之躯愿与他好,若不是真有两分喜欢,何必如此。
皇宫里,因为此事,宁乐公主跟帝后吵了起来。
天子震怒,扬言要杀了秦从玉。
宁乐公主不甘示弱:“父皇杀了从玉,就是杀了女儿。”
温秦两家换孩子的事不是秘密,天家很快查了透彻,帝后对秦从玉的生母厌恶至极,连带也不喜秦从玉。
宁乐公主当初跟秦从玉好,就知道此事了,所以她才不敢声张,委屈人做了面首。
宁乐公主最开始只是玩玩,但是上心在不知不觉间,她给不了从玉驸马身份,但她能给从玉完整的心。
宁乐公主和帝后僵持着,但总有风声露出去。
秦粱知道此事的时候,没有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