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坐下,李清尘便说了一句话,令卓幸大惊失色。
“阿幸,其实我总是做梦,梦到你惨死在卓府门前,梦里我也对你置之不理。”
轰的一声,卓幸的脑子里像炸开了一般。
又听李清尘缓缓道:“梦醒之后愧疚难当,总想弥补你一点什么,可事实却是,你过得好好的,甚至得了皇上青睐,将来前途,说不准比我还好呢。”
卓幸未置一词,心中像是一团乱麻,李清尘做的梦是什么?难不成她梦见了前世所发生的事?
李清尘似也不要卓幸回答,自顾自道:“本来这届选秀取消了,我也愿耐心等着明年与众贵女一同封了位分,可皇上对你有意,阿幸,入宫这件事,我不能摆在你后头,家中不许,你明白吗?”
卓幸恍然大悟,她说怎么命数有变,竟是因为自己让李清尘生了忧心,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早了两年入宫。
可是两年后那侯爷建了功,若是两年后,保准封贵妃。
可方才看李清尘是要往玄坤宫去的,难不成是与皇后?
卓幸这下明白了,皇后想拉拢的人是有可能成为皇帝的女人,不止是卓幸,还有板上定钉的李清尘,她焉能不拉拢?
所以她帮了李清尘一把,往后李清尘便是玄坤宫的人了。
卓幸想明白后朝李清尘点了点头,并笑道:“清尘姐姐竟也听信外头传言,我如今在临都的名声想必姐姐也听说了,姐姐原不必烦忧的。”
李清尘是个明白人,提到宫外的流言,鄙夷的笑笑:“那些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只是竟不想卓琦心思如此恶毒。”
卓幸无所谓的抿了抿嘴,只是还是好奇李清尘方才所言的梦境,忍不住又问一遍:“清尘姐姐方才说梦到我惨死卓府门外,可还梦到了别的?”
提到这个,李清尘很是惆怅。正是三月开始她才时不时做这个梦,梦里卓幸的死状每每都将她从梦中惊醒,是以她这才在元恩寺为卓幸求了一串楠木珠。
李清尘叹了口气,她自小能亲近的人不多,卓幸算一个,虽之前有些许隔阂,但李清尘终是希望她能平安。
“并未梦到其他,阿幸,梦里我愧对你,想必是佛祖想让我对你好,偿还你吧。”
卓幸笑笑,李清尘是个礼佛之人,难不成真是神明为让她上一世不信自个儿清白来做偿还的?
李清尘往玄坤宫去,卓幸看着她那支随着步伐摆动的步摇,有些恍惚,难不成上辈子她死后,李清尘为她伤心了?
可她从未怪李清尘不信自己,那般情形,怪只怪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爹娘与兄长都还是宠爱她的。
而李清尘前世差人从来的一袋银子,于卓幸来说已是恩德,她希望这位侯府郡主仍能同前世一样,顺风顺水,荣华富贵。
卓幸一转身,一个不知哪里窜出来的小太监在她身后龇牙咧嘴的笑,吓得卓幸一个哆嗦,差点栽进一旁的荷池里。
卓幸拍着胸脯朝那太监道:“这位公公?”
那太监敛了神色,微微笑道:“卓小姐,余妃娘娘有请。”
卓幸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心惊,这个余妃,传闻中可是个娇蛮霸道的狠角色,又因为深得君宠,在后宫简直是横着走的。
想必比皇后更难应付。
卓幸向那公公套话,那公公也只是个传信儿的,半点都不知晓。
果然,卓幸到了洛央宫那余妃硬是没给她个好脸色,卓幸向她跪安,生生等了好一会儿才被叫起来。
余妃上下打量这个卓府养女,生的倒是一副会勾搭人的狐媚子样,难怪皇帝会为了她冷了自己!
还为了她,搅乱了卓余两家的亲事!本来若是弟弟娶了这丫头,便也就罢了,偏偏没有!
余妃冷哼一声:“刚从玄坤宫来吧,那皇后娘娘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勾搭皇上?”
卓幸大气不敢喘一口,毕竟在别人的地盘,恭恭敬敬道:“回娘娘,皇后娘娘并未给臣女什么好处。”
卓幸说的是实话,可是在余妃听起来,倒像是帮着皇后说话了。
“本宫差人传信于家中,让本宫那个样样都好的弟弟娶了你,还是做正妻,你有什么不知足的?!竟敢让皇上替你做主,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攀上了卓家,你以为你真是卓府那大小姐!”
余妃一通出气,卓幸才知道原来那余尚开平白无故被家中逼着娶自己,原来竟是余妃捣的鬼……
卓幸心下叹了口气,她本无意宫中争斗,只想好好赚银子,可总有人牵扯自己。
“娘娘,臣女声名狼藉,娘娘在深宫怕是不知晓,不仅配不上余公子,也配不上皇上。”
闻言,余妃倒是听着心里舒坦:“那倒是,除了一张皮囊什么都没有,可是无法在后宫立足的!本宫好心提醒你,少用那股子劲儿魅惑皇上!”
卓幸将头垂下,应了声是。
余妃又埋汰了她几句才放卓幸出宫,只是这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