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琦这么想着,就想赶快见到卓幸,探一探她的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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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幸醒后便要离宫,平华说她躺了八日,这八日外头该传成什么样儿?
但赫连慎却没准,抬了抬头道:“你不是不在意名声?”
卓幸噎了一下,她的名声是不大好……
赫连慎又说:“难道不想知道谁害的你?”
卓幸抿嘴默了,慎刑司那头还没个动静,但她心里已经认定了卓琦。
余平适时道了一句:“玄清宫的偏殿已经给收拾好了。”
明摆着,赫连慎暂时不想放她出宫呢,不过卓幸也很好奇,卓琦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八日了那群混混也没招出卓府二字,反倒是将临都大大小小的官家说了个遍。
卓幸这么一走神,站在御书房中央倒显得突兀。
见她还没走,赫连慎使了个眼色,正在磨墨的余平立马就寻了个借口溜了。
“既然身子好了,过来磨墨。”
卓幸眨了眨眼,慢吞吞的挪步过去,心说,皇帝也算她的救命恩人了,那她便不与他计较抢她钱银的事儿,这个磨墨就算小小报答他一下罢。
门外头余平去而复返,但是没进屋里来,只隔着帘子道:“皇上,桂央郡主来了。”
卓幸手中动作一顿,就看到李清尘缓缓而入,在她看见站在皇帝身边磨墨的卓幸时,也是一顿。
李清尘给皇帝请了安,才对卓幸道:“前几日便听说了你在玄清宫养病,只是我不方便探望,现在如何了?”
卓幸知道她的不方便探望,那几日玄清宫看的严实,连太后来了都没给进来。
卓幸摇了摇头说已经大好了,但因玄清宫中什么都给她备好了,唯独缺了女子用的脂粉,这几日卓幸都是素着一张脸,看起来苍白的很,确实是让人很心疼。
李清尘叹了口气,望了望门外头,为难道:“请皇上恕罪,也请阿幸莫怪,你这几日都没回府,卓夫人担心的紧,但宫外女眷又不可随意进宫,是以托我将卓琦带了过来,想探探你。”
卓幸抬头往门外看去,果然见帘子外站着个苗条身影。
赫连慎也抬眸望了一眼,若是李清尘不提卓琦这个名他还想不起来,卓幸在梦中反复念叨过这个名字。
卓幸还未出声,赫连慎便朝门口的太监道:“让她进来。”
卓琦很是紧张,这是第二次面见龙颜。
她朝皇帝行完礼,一抬头,梨花带雨的哭:“姐姐身体可还好,母亲与爹爹都很担心,妹妹更是吃不下睡不着,唯恐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若是、”
卓幸皱了皱眉,出声打断她:“我无事,你回去告诉母亲,我在宫里小住一段日子便回府。”
李清尘与卓琦皆是一顿,卓幸既不是公主也不是后妃,这宫里哪里有安置她的宫殿,何况大臣之女无名无份的怎么能住在后宫?
卓琦迟疑道:“姐姐要在宫里小住?”
此时,赫连慎正好停了笔,仿佛瞧不见卓琦这个人似的,抬头问了句:“晚膳吃什么,朕让御膳房备好。”
卓幸正要回卓琦,便赫连慎这么一断,她垂头看了眼那人,顿了顿道:“随便。”
她确实不知道吃什么,前几日昏着吃的都是流食,这才醒,哪里知道宫里有什么。
可这样答却是敷衍了些,李清尘见皇帝竟未见怒意,心下微微生了些不自在。
于是,李清尘随意寻了个借口便出宫去了。
卓琦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便也想随李清尘一同出宫去,但被卓幸拦了下来。
卓幸方才从玄清宫来御书房时路过御花园,长桥下便是一座假山,假山旁有一池荷叶,与她梦中所见无异。
“这几日闷的慌,妹妹要是无事可否陪我走走?”
卓琦迟疑的看了她一眼:“好……”
卓幸走到荷池边停下,却是一言未发,此时正值夕阳西下,一片橙红笼罩,那荷池边未施粉黛的女子竟耀耀生辉,好看的像天女下凡似的。
卓琦一时看愣了,她从来就知道卓幸好看,比她好看,可这却是第一次觉得卓幸竟这样好看,好像她认识的人里,没有人有这份不同于尘世的美貌。
不过很快卓琦便回过神来,回过神来后心中更加不快,先卓幸一步开口,道:“姐姐知道外头都怎么传吗,外头说我卓府大小姐被一群市井小民玷污了身子。”
卓琦说这话时语气平平,然后眉头一皱:“托姐姐的福,卓家这回是丢人丢大发了。”
卓幸嗤笑,呵,她心里头高兴着吧。
卓幸越是不说话,卓琦越是窝火,一下没忍住直言:“你如今身子不清白,做什么呆在皇上身边,真不嫌丢人,你自个儿不在乎清白,爹爹在朝中做官可还要脸呢!”
卓琦说完一番话,霎时便遭了一巴掌。那耳光响亮干脆,一下将她打懵了。
“你、你做什么!”卓琦不可置信得冲卓幸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