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下嘴唇,跪着过去扯了扯卓幸的衣裙:“姐姐,姐姐我错了,你放我回府吧,母亲在家等我呢,姐姐…”
卓幸将衣裙从卓琦手中拽了出来,嫌弃的退了两步:“如若你不害我,两年后便可顺顺利利进宫,卓琦啊,我本无意与你争抢,你到底沉不住气,连面上都不肯装一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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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平捧着一封招供书在皇帝面前放下,适才慎刑司派人来,说卓姑娘的案子有了进展,只是那母后主使是姑娘家妹,又是卓尚书之女,慎刑司不好私自处置,这才来问了皇帝。
其实说来也奇怪,怎么不过一夜那些个混混便跟被下了蛊似的,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之前还口供不一,说谁的都有,这回全换成了卓府二小姐。
赫连慎看着那招供书,笑了笑,他真是小瞧卓幸了。本以为她一个外臣之女,还是养女,在宫中当是寸步难行的,不料她连慎刑司的都有法子对付……
不知是花钱收买了谁,可要好好敲打这慎刑司一番了。
其实卓幸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她在花园碰到了乐亭,那乐亭公主性子倒是极好,卓幸心下一想,试探的与她说道一二,乐亭歪着脑袋想了想,咧嘴笑道:“好啊。”
乐亭心想,皇兄的心上人,可要好好巴结呢!
只是对卓幸此举还是略感讶异,看来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的。
可卓琦虽坏,但卓益忠确实是个有才干的人,如今皇帝重用他,他的女儿,自然也不能赶尽杀绝了。
余平轻声提醒道:“皇上,这卓琦乃尚书之女……”
赫连慎将那招供书一推:“差人送去卓府,让卓益忠好好瞧瞧他养的好女儿,顺便让他想想朕该如何治罪妥当,省得朕忧心。”
余平:“……是。”
这不是让卓尚书难堪嘛。
第22章
夜半子时,窗外蝉鸣听着扰人,卓幸迷迷糊糊的睁了眼。
夏夜闷热,虽说屋内置了冰,但她还是闷出了一脸薄汗。
不知不觉就在这玄清宫住了快一月,如今卓琦的事尘埃落定,不管皇帝处置不处置,总之这罪名就在卓琦身上,而她终于可以清清白白出宫了。
平华在外守夜,听着里头有动静,轻声喊:“小姐?”
卓幸低低应了句,便没再答话。她从书架上头将画卷抽了出来,这是她要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回礼。
平华又在门外问了句:“小姐可是热了?”
蓦的,门被从里头拉开,平华看卓幸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皱了皱眉说:“要出去吗?外面风大,奴婢去拿绣袍来。”
平华以为卓幸只是睡不着出去走走,是以没让她再穿戴整齐,披了一件薄披风就出来了。
卓幸走到长廊尽头,再拐个弯就是正殿了,她蓦然停下,又折回偏殿,将圆木桌上的画卷抱了出来。
平华愣了一下:“小姐要去见皇上,那快坐下,奴婢给您收拾收拾。”
卓幸挡了挡她已经摸到自己头上的手,摇头说:“不用,就把这个给余平就行。”
余平接过沉重的画卷,这画卷还是裱好的,两端的轴是云杉木,贵重的很,他这才知道那日平华找他要云杉木是做什么的了。
原是卓姑娘要给皇上送礼啊。
余平往殿内瞧了瞧,小声道:“姑娘可要见皇上?皇上兴许还没睡呢。”
不知何时余平不再唤她小姐,改口姑娘,好似她已不是外臣之女,而是玄清宫的半个主子似的。
平华忙拦着道:“余公公,等明日小姐梳洗好再来吧…”
而平华,却像是将她当成了自家主子,犹如卓琦未回府时,卓府里下人那般喊她。
这二人一人一句,倒是叫卓幸心中生起了别样感觉。
余平想想也是,便让卓幸走了。卓幸正欲转身,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声:“进来罢。”
三人皆是一顿,平华与余平面面相觑,最后余平推开了门:“姑娘进吧。”
卓幸垂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将披风拢紧实些方才进去,进去时又伸手从余平怀里拿走了画卷。
穿过一扇门两道帘子才到了皇帝的寝殿,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卓幸没留意吸了一大口,被呛得红了眼眶。
其实她知道这几日皇帝夜夜酌酒,每回她经过正殿都能闻到淡淡的酒味儿。
余妃说皇家无情,哪怕死了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卓幸曾也这样以为,不过现在看来,她们这位皇帝喜不露于色,悲亦是。
卓幸踩着轻步缓缓走近,将酒壶酒杯推开,把画卷一搁,道:“给。”
赫连慎铺开这画,有点眼熟,当日不小心瞥见过半成品,只当时还看不出卓幸在画什么,如今…
倒是意外了。
这画中也是一条龙,却不同于卓幸替李清尘画的那幅气势逼人。反而这条龙敛了周身的骇气,温和的躺在云端里浅眠。
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