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一边津津有味地回放着董王坠楼的视频,一边计划和他的女神表白。
那个幕刃——不要误会,于江只是习惯于把“幕刃”当做一个普通的、对女性的称呼而已——会喜欢他说什么样的话呢?他在宿舍里吃着午饭,含糊不清地和身边的兄弟交流着。
“要我说,”马波同样大口大口扒饭,“你直接微信上给她表白了得了。她答应了就谈,不答应你就换个人舔。”
“舔什么舔!”于江说,“我感觉幕刃吧一般都喜欢那种大场面,宿舍楼底下摆蜡烛一堆人齐声喊她名字之类的……”
“那要钱啊,”马波埋头吃饭,答道,“她要是肯答应你表白,你微信上表白和宿舍楼底摆蜡烛表白,她都会答应的,费这钱干什么?”
雷州大学,是漂亮国top30的大学——一般来说,top30就意味着名次稳定(或不稳定)地处于26至30名。身处于世界第一科技强国漂亮国,雷州大学已经是响当当的世界名校。
于江和马波考入雷州大学,被分配在同一间二人宿舍里,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最近,于江看上了一个艺术系女生,和她加上微信聊了一段时间天,动起了表白的心思。
于江盯着手机屏幕,从胸腔里发笑,又犹豫着说:“我寻思她……也不一定答应。她是艺术系的嘛,天天在朋友圈里发那些烧鸡照片,估计舔狗多得是,哎这种烂裤裆也不好追……”
“烂裤裆咋了,”马波说,“你跟她结婚咋地?玩女朋友嘛,漂亮就行,到时候还能给咱们饱一饱眼福,实在追不到,换一个追呗。”
他补了一句:“烧鸡照片发我。”
于江拍拍马波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江手机上显示着董王坠楼的一个视频剪辑,无形女鬼倒提着董王脚,把他脑花都漏出来了,实在乐得很。想董王堂堂一个富豪前总统,曾经拥有着漂亮国最大的权势和极多的财富,结果死了之后给他来提供笑料了。
一想到这,他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发笑。
他并不关心什么政治,也不在乎劳动党和进步党之争。董王在任上做蠢事,他就嘲笑董王;董王卸任了被杀,他就看董王死掉的视频来取乐。总而言之,像他们这种出身的人,即使读了雷州大学,又能改变什么呢?不如乐生乐死,游戏人间——
视频给了飞机上的艾娃一个特写。啧,她虽然老,但也确实是个美女,这样探出上身喊叫,一对奶子在衣服里晃,坠得快要掉出衣服了。于江的眼球跟着艾娃晃荡的胸部走,直到画面切开,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
于江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往弹幕上发了一条“烧鸡”。
后面的事情就没什么好看的了,蹦蹦床和火箭升空那两段他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他切掉视频,打开那名艺术系女生的聊天框,迟迟没敢下手。
聊天记录停留在他不咸不淡的晚安问好上。
马波凑过来看,点开这女生朋友圈,翻了几张照片后提醒他说:“她别是学舞蹈的吧?学舞蹈的浑身上下都是骨头,手感不好。”
“她还真是学舞蹈的。”于江回答。
两人有的没的闲扯了几句,评价了一番这女生容貌身材,正欣赏着一张照片,忽地眼前的手机破了。
“破了”并不是一个事实描述,而是一种形容:手机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条略微弯曲的、很短的白线,划开了一部分屏幕内容,于江下意识摸了摸屏幕,发现这白线摸起来很硬,往外面凸出来一点儿。
手机坏了?屏幕毫无预兆就,挤裂了?
于江来回摸了几遍那白线,越摸越觉得那触感挺熟悉。他脑海里雷光一炸,轰然大亮:
这是人指甲!
而且这个人指甲摸来摸去都不移动,长在屏幕上了!
不不不,它不是“长在屏幕上了”,而是……而是它本来就是从屏幕里“伸”出的某种东西。他对这种东西很熟悉,今天一整个上午,他都在看女鬼杀人集锦取乐。
女鬼的手。
于江吓得整个人后仰,倒在椅子上,又忙站起来后退,整个人嘴巴大张,神色惊惶,语不成句:“女、女……”
马波有点茫然地看着于江,就见到对方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脸近乎白色,表情挤成了一团,再说不出更多的话。于江抱起一条腿,拼命试图掰直它,看实在没希望,表情扭曲地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就欲转过身往前跳。
“女鬼!”
于江这句话一入耳,马波也意识到发生什么了——一只黄种女人的手臂,舒展地从屏幕里伸了出来,伴着青年女性略带笑意的清冽嗓音:“吓出屎的,吓尿的,我都见得不少,像你这样吓抽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哈哈!”
说罢,她还颇为豪爽地大笑了两声。
只有一只手而没有嘴巴,就发出人声的情景,实在是颇为诡异。这一下连马波都吓得浑身僵硬,肌肉像被灼烧了一样发热,驱使着他往门边跑。
马波连滚带爬地奔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