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吟诵咒语之声消失,巨大的法印在半空显现,成千上万的金色厉芒如流星般从印中而落,带着灼织的高热,如长了眼睛般,狠狠轰在了下方每一只海兽的身躯上。
虽然爵贵们从不在意平民的生死,尤其对于高等阶的爵贵而言,平民与他们几乎是两种不同的物种,然而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之下,使用同样的语言,在面对异兽的入侵时,爵贵们仍是会出手捍卫自己的领土,保护子民。
所以,言芷枫尽管无视镇民的生死,但她的爵皇身份摆在那,见到了海兽肆虐,抬手便放出了高阶大规模攻击法术。
破邪光雨之下,小镇中响起一片凄厉尖啸声,咤蛇们庞大的身躯刹那间成为一堆堆焦黑的尸体,最后化为灰烬,随风散落。
傲雨泽正死命的紧抱着狌尾,阻止它对苏紫的攻击,长长的利刃由他腹部扎入,贯个洞穿,再从背部伸出几寸长,而另一只爪子则在他背上不断倒腾着。血如泉涌,片片血肉正活生生被削离。
耀目的金芒闪过后,眼前的狌尾骤然烧成了焦炭,在雨泽的大力搂抱之下,碎裂成泥,随风而逝。
身体一软,再也无力支撑,雨泽跪了下去。勉强转身,颤着手抚上凌乱的青丝,苏紫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唇色惨白,小脸上黑糊糊一团,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清丽娇颜。
“救她...救...”力尽的倒向地面,最后的记忆,绚烂的金辉中一双纯白锦靴由空而落,站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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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楠木大床中,白发纤雅的女子仍在昏睡,揪起的眉头,可见其睡的并不安稳。
一行四人探过后,便退了出来,来到外间各自落坐。
“凤君的伤势如何了?”
“哎,”程瑜低叹一声,缓缓摇头:“甚为严重,恐有性命之忧。”
“令主何时能醒?”
“如今不知令主服下了多少份量,实在难以判断。”程瑜抬眸看向提问之人,浅浅的哩色短发,略显稚气的脸庞,却是南海第一虎将,爵尊欧阳佑。
他昨日才带兵抵达穹海殿,便已经投入了对海兽的清剿战斗,如今不止这附近,整个南蛮沿海皆现海兽踪迹。
“枫大人既然在此,不若请他出手救治凤君?”另一位幕僚何知说道,整个穹海殿也就他们四人知道凤君的真实身份。
“我也考虑过,但有两点,其一,倘若枫大人要强行带走凤君,无人可阻,其二,她是否相信那是凤君还未可知,枫大人从不轻易与人疗伤。”
“但凤君是枫大人亲自救回,也许她愿意施以援手?”
“佑兄,这其中许多事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一直未曾开口的懿轩低声吼道,一双桃花眼中戾气尽显。他已经叁日未曾闭眼,陪着书柔守于凤君病榻之前不曾稍离,在场所有人中,他是所知最祥。
“令主对凤君的在乎,你们想像不到。若是令主醒来,不见了凤君,我们无人担当的起。”甚为烦闷,懿轩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仍是郁气难消,再补上一句:“枫大人本就是冲凤君而来,我们若将凤君送去,岂非羊入虎口。”
“难道就任凭凤君这般伤着?”见欧阳佑听了懿轩的话后,面现不虞之色,何知接过话来。
他不说倒好,这话一出,倒让懿轩直接调转矛头,蓦然暴怒:“混帐!若非你们看护不力,何至凤君伤重至此!殿中如此多爵贵,即便是由你二人出去迎战海妖,也不该任她前往!你们去看看,如今她都伤成什么样了?那是位君贵你们难道不知道!!”
二人羞愧的低下头不敢搭腔,由来君贵受伤最为难治,若是普通爵贵,此种伤势早已大好。可谁能想到,以等同爵尊的身手,迎战几头咤蛇罢了,居然能把自己弄到如此地步。
“哎,”欧阳佑站起身来,踱到懿轩跟前,拍了拍他的肩,一身精铁链甲上还沾着许多斑驳墨绿色的暗痕:“事已至此,再相互指责也于事无补,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治疗凤君吧。”
巍伟辉煌的穹海大殿,从来是清圣庄严之所,然近叁日来,靡靡之音不曾间歇,来往宾客具为南蛮显贵之人,一片歌舞欢乐、繁华宴席的热闹。
在笙歌纵乐中,美丽的舞姬们各色薄纱轻裹,半裸着纤腰舞动娇媚,炫丽的琉璃光彩之下,妖娆的绰影扬洒热情,挑逗观赏者的心。
前方的主位上,一身贵气狂傲的爵中之皇支着兼于男女之间,即英柔又俊美的无瑕面容,望着眼前这番景象,纵扬笑,金眸中流光华耀,思绪却沉敛。
据属下暗查,千旋身边并无疑似凤君之人,至她来到南蛮,只收了些家族爵贵护卫于身侧。仅一人有些蹊跷,便是她的近卫总管,似与之有暧昧不明之处。以她对千旋的了解,这人冷心冷情,从不见对何人另眼相待过,恋上爵贵,实如天方夜谈。
但关于这位苏总管之事,多方打探具无所获,只知其乃此界官爵大比之魃爵。忆起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