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什么,便是一场稀薄的噩梦,痛苦又热烈,我拥有她,短暂又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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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冬意最是浓,今日也算是少有的飘雪日子。
包括寒风,撞在人身上,实在是有些喧嚣过了头,来往人都蜷缩起,奔走的奔走。
他走下车,快步穿过风雪站定在一间店门前,伸手拍去自己身上本就无几的碎雪,推门而入,叫风扬起的衣物方才停下。
这店里头明晃的像安了盏月亮,比外头的更大,更圆,更暖。
“你好,欢迎光临。”
在门垫上短站,他方踏步走入。
“有什么需要的吗?”
他立在这处,尽管她已经询问两句却仍不见他回答,她抬头,只见他手背贴于颏下,另一手伸出食指,其余四指弯曲。
不常见的动作,她愣了一下,随即了然。
看着眼前这个低头开始拿出手机翻阅的男人,他低头,她这才发现他耳朵上戴着的东西……
很快他将手机屏幕朝向她,上头是一个蛋糕的样式。
“是想要这个款式吗?”
她选择尽量放缓声音,询问他。
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在手机上敲打,随后给她看。
‘明晚之前可以做出来吗?’
“可以的,麻烦您留下联系方式先生,明天下午六点您可以到这来取。”
她对着屏幕拍了张照,随后叫他写下电话姓名。
从她手中接过,目光落在纸上男人的笔触。
“好的,这是我们的电话。”
他伸手接过点了点头,对她比了个手势,似乎是谢谢的意思,便转身离开。
工整、劲挺,在这一众随意的笔迹中独树一帜,真是难得,他竟写得一手好字。
若是,这人不开口,仅是在人群中与这人擦肩而过,你不经意的抬头一瞧,那他是顶好的。
他推门出去了,那门是会自动合死的,可他还是转身轻轻为她合上门。
于是没由的她叹息,也不怪人自顾自地想,假使他不是个失语人,又或者他的耳朵没有问题……说不准她会主动去询问他的联系方式呢?
也是假使罢了。
风雪把道路高峰期提前了。
李安南在车流中等待,看着前方的跳动红色数字,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身旁车辆的司机开窗点烟,似乎是在跟他的家人通话,通过这机器他没法将声音听得十分真切,只是见他神情多为苦恼最终挂断电话的动作也颇为烦躁。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机,静悄悄的,如他眼中的世界一样,无声无息。
其实,也不过几天,却好像隔了几个月那么长远。
怪她将他原本压缩的时间扯开了,日子过得越来越慢,而罪魁祸首突然音信全无,任凭他再去给她发什么消息也没得到回应……
绿灯,车流涌动,将他分神的心收回。
“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蒋睿是他的表弟。
暂住他这里,因为最近工作稍忙,便由蒋睿做饭。
‘路上堵车。’
他简单的手势表示,蒋睿还是能理解的。
“得啦,饭都凉了,随便吃点吧……”
似乎是等他等的烦了,开口便是脾气。
他们相对而坐,蒋睿吃饭习惯看电视,毕竟对面的人的是李安南。
李安南叁十岁,他二十叁岁,刚从大学毕业,也没什么多余的话题与他交流,于是除了电视声他们相对无言。
直到一道短信音,将两人的目光连到同一个物体上。
李安南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来看。
蒋睿看到他神情,便知道是谁来了信息,他低头轻笑,“谁啊,柳臻?说起来最近她都没来这,你们俩吵架了?”
不经意抬头,便对上对面人的目光,他皱眉,“干嘛,你那是什么眼神?”
虽是这样说,他却仍不悦改口,“你跟她又没结婚,我喊柳臻和喊柳臻姐有什么区别,大男人不要这么疑神疑鬼,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才会跟人产生分歧,她那样的女人,你把她看太紧?而且,我才二十叁岁。”
“女人而已,我自己有啊……”
蒋睿见他没什么动作,可抬头,他那双眼睛叫他不适。
二十叁岁,已经不能说是孩子,更多的他是个年轻气盛的男人。
在当今这个社会,正值青春年少,他接收到的知识居然还是满脸傲慢,如此形容“女人而已”。
李安南不自负,却绝不自卑,他没有多好,却也比一些人成功。
他曾告诉蒋睿,不要过于相信别人给你灌输的远大理想而自负,现实和理想总有偏差,可见他听不进去。
他从家来到这里,增长的只有年龄和一天比一天瞧不起人的狗脾气。
况且,他虽然耳朵聋了,却不是个瞎子,蒋睿对柳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