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德最是知道他这几年吃的苦,听到他哭,当即便心疼得挪不动脚步,抱着好一顿哄。
夜色渐深,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欧诺撒完娇,酒也醒了,红肿着眼睛从菲尔德怀里出来,逞强道:“我就是太开心了,你不要为我难过。”
菲尔德没有戳穿他,点点头,问:“真的不要我们送你们回去吗?”
欧诺回头抓住海因里希的手,“不用,偶尔两个人来个夜游也不错。菲尔,byebye,出差记得给我发照片啊。”
“好。”
菲尔德小声叮嘱海因里希,“麻烦请照顾好他。”
海因里希点点头,将欧诺揽入怀中。
菲尔德和盛林的车离开不久,他们叫的车也到了,海因里希拥着欧诺上车。
上车后欧诺安静靠在海因里希怀里,似睡着了一般,海因里希也望着窗外想事情,车里流淌着陌生的气氛。
到达目的地,海因里希没让计程车进小区,停在门口。
欧诺揉着眼睛从车上下来,被夜晚的凉风一吹,打了个喷嚏,海因里希脱下外套将他包裹住,“诺诺,我要走了。”
欧诺睁开眼,抱住他奇怪问:“你不跟我回家吗?”距离小区门口不远的路边一辆加长豪车这时缓慢开过来。
海因里希松开欧诺,抬手怜惜抚摸他的眼角,“诺诺,我们分手吧。”
喝了酒,脑子不太清醒,欧诺反应迟钝的抬头望着海因的眼睛,“什么?”
海因里希帮他把外套穿好,拉好拉链,将帽子拉起来戴上,“其实,我一直都在骗你。”
欧诺还是不明白,呆呆的望着他,“海因,你也喝醉了吗?”
加长豪车停在距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前灯打开照射过来,灯光刺得欧诺睁不开眼,恍惚中听到海因平静而显得有些冷酷的声音,“事实上,我今年刚满二十,跟你相差八岁,诺诺,我们不合适。”
欧诺慢慢清醒过来,脸上的表情从迷糊到清醒再到慌乱,垫脚双手抱住海因里希,“海因,你在说什么啊,你也喝醉了对吗?真是的,不能喝酒就少喝一点,你看都说胡话了。”
海因里希抓住他的手扯开,后退一步,用不忍的表情看着他,“骗了你,我很抱歉。”
欧诺抓紧他的手,不肯相信的使劲摇头,“我不明白,海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完-
22.我已经给不了你幸福了
加长豪车上陆续下来几个穿制服的人。
海因里希挣脱欧诺的手,找不到更多的话来安慰他,只能用苍白的言语一遍遍重复,“诺诺,对不起,对不起。”
穿制服的人用整齐划一的步伐走过来,仿佛步步紧逼的刽子手。
欧诺看着那群黑暗中森森而立的高大人影,越来越恐惧,睁大眼颤抖望着海因里希,虚弱问:“你,你到底是谁?海因,你到底是谁?”
脚步声如雷,欧诺害怕得几乎站不稳,慢慢松开海因里希的手。
这个问题,海因无法回答,只能痛苦地转身,命令那群像无情机器的人,“别过来,滚回车上去!”
以为他要走,欧诺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含泪哀求,“你也不要我了吗,海因?”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别这样,诺诺。”
这样无助的乞求让海因里希心如刀绞,轻轻拉开他的手。
不想表现得太过激烈,让这原本就受尽苦楚的人再受到更多伤害。
双手捧住他的冰冷的脸,“去找一个更爱你的人吧,我已经给不了你幸福了,诺诺。”
留下这句温柔以及却没有未来的话后海因里希便扔下欧诺上车离开。
夜晚的街道空荡荡的,冷风穿过路边绿植的树梢呼啸着迎面吹来,将卫衣的兜帽吹掉,露出欧诺茫然苍白的面孔。
腹部突然一阵绞痛,欧诺轻哼一声,捂住肚子慢慢弯下腰。
是曾经做手术的伤口。
此时传来一阵一阵痉挛刺痛。
“没有用的,做什么都没有用的。”
欧诺自嘲笑了一声,站起来。
用没有分化的残缺身体去追究一段完美的不容于世的感情。
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我即是原罪。”
“永远都得不到——”
呢喃着迎着风缓慢走进居住小区。
怎么回到家里的欧诺不太记得了,早上是在玄关处醒来的,身上还穿着昨晚海因里希留给他的衣服。
爬起来挪到角落靠在墙上,浑身无力,什么都不想做。
今天菲尔德要出差,原本计划去送他的,现在这样根本不想动。
摸了摸额头,有点烫,可能发烧了吧。
光脑这时响起来,低头看着那闪动的虚拟画面好一会儿才接起来,精神恍惚,“喂。”
“诺诺,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