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后宫里也有不少世家女背景的妃嫔,这是谁都看在眼里了,很多人便觉得这是一种“和解”的信号。
安沛宁不清楚也没有这个敏感度去了解这些,她只知道,禄王继王妃所出的儿子、排行第五的卫卿域不仅身有温润儒雅的美名,还是最得禄王看重的一个儿子,未来他会成为世子,并随同禄王做出一番“惊人”的事业。
所以,自重生以后,她毫不犹豫地投靠了“叛贼”的一方。
所谓成王败寇,暴君卫卿珩都让人打到王宫里来了,他那说起来是继承大统的名正言顺的江山也早该亡了。
胜者书写一切,到时候她就是新太子的侍妾,还得到了“新太子”卫卿域的看重,而正妻梁欣根本不足为惧,生不出孩子来的“新太子妃”没有任何意义,那个时候她的孩子应该已经养成了,至少——
“为什么不是个儿子呢?!”
安沛宁每每想到这里,都感到一阵的窝火,就像是一把点燃的干柴灼烧着她的心脏,她的五脏六腑都好似在烈火中一般,她感到更加气恼,同时还有一阵近乎窒息般的憋闷。
“为什么?!”
“安姨娘……”
“滚!”她一双眼睛都发红了,看见被抱过来正大哭着连嗓子都哑了的襁褓里的亲女儿,她只觉得更为不适,“带着她立刻滚!”
奶娘被她这样吓坏了。
虽然知道生了孩子之后安姨娘的情绪似乎有些不正常了,但她也是头一回看见她这样好像得了癔症一般发疯的姿态。
不大的屋子内门窗紧闭,安姨娘坐月子期间起就不喜欢外头的阳光,她结束了月子修养后,一整个夏天甚至都没有在白天出门过。
还是世子卫卿域想到了她,过来见她的时候,才会稍微出来透透气,开开门户。
又阴又暗的房间,配上经常披散着头发在那里发疯的安沛宁,可真是叫人心里打着咯噔,别说她磕碜的模样了,就是没见她这样,这么黑乎乎的屋子搭配那闷闷的一股浓香,才真的让人脑袋发晕。
若不是小主子难哄,实在思念生母,经常哭到嗓子都哑了也劝不好,奶娘也不会乐意往这边来,这破地方就是放了再多金玉之物,装饰得再名贵,也让人不舒服,别说过来了还会被安姨娘嫌弃。
除此之外,偶尔那么几次,安姨娘勉强还肯抱抱孩子,可她对婴儿这样态度,从里到外都写着嫌弃,连娃娃都抱不好,那姿势哪个孩子落到她怀里都是大哭的命。
每次就算是抱上了,小千金还是觉得不舒服,这可不就又要哭。
一哭,安姨娘再开始发飙,真是糟糕透了。
“奴婢告退。”奶娘忍不住捂了捂小娃娃的嘴巴。
那哭声被一下捂住,小孩子立马呛了几声。
奶娘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恐慌地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安沛宁这个当亲娘的满脸无动于衷,甚至还微笑着叫人来给她打扮,说要请世子过来,似乎是卯足了劲头挣下一个了。
奶娘心里更加不舒服,但安沛宁听见哭声就要发火,她自己老是循着这沙哑的大哭也觉得不适,便干脆狠下了心,再捂了捂。
没了哭声,安姨娘原本皱起来的眉头便伸展了几分,至于小孩是怎么怎么难受或是危险,她是分毫不在意的,只是个女儿罢了。
奶娘匆忙告退,离开了姨娘的院子。
没出几步,就遇到了不知为何总对安姨娘青睐有加的世子卫卿域。
“这是?”
“是小主子……”
“怎么在哭?”卫卿域看起来仿佛是头一次知道。
“是小孩思念生母,但是安姨娘这边……”
“算了。”他摆摆手,不耐再听,奶娘的话头这便止住了。
他们两个都是这般的态度,奶娘除了替小丫头感慨一声,也做不了别的。
耽搁了这么一会,安沛宁那披头散发的样子已经拾掇好了,至少不似那等疯婆子样态。
她在卫卿域面前,还是很注重自己的仪态的,就像是在外头人面前卫卿域也是个端方公子,但实际如何只有久照顾的下人才知道了。
“没成。”卫卿域道,“姜策油盐不进,之前在十二乌的时候,太子也在那边,我没敢太深入。”
“怎么会呢?”安沛宁皱起眉头。
先帝时候,有一批比较出色的武将随着打下江山,是先帝的左膀右臂,称帝之后,先帝对这群人的恩赐也并不少,很多都封了侯或伯,尽管有一些是不世袭或降爵世袭的。
但后来到了当今朝,不知道是因为个人原因,还是为了统治,当今一定程度上重文轻武,武将的生存空间被大大削减,这些曾经很有名的将领及其后代也就沉寂了下去。
可这种时候,到了太子朝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几个少年将军或是有为之人,就变得分外特殊了,尤其是姜策及其养子那种靠着行伍打仗出名,从平民身份爬上来的,更加让人惊叹。
禄王府有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