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一把剪子。冰凉的金属挨着景安的皮肤划过,留下一片鸡皮疙瘩。
景安抓住他的手,那人的手抖了一下。
景安说:小心点儿。
那人没说话。
景安松开了他。
那人把衣服脱了以后,忽然发现好像这样很难穿上衣服,所以犹豫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把手给他解开了。
景安:
不许打开眼罩。那人用明显变过声的声音说。
景安点点头,特别配合:好的。
衣服很繁琐,给他穿上用了好大一会儿。
穿好后,那人又把手给他系上,说:老实待着。
然后便出去了。
景安感受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好像是古装,还挺隆重的那一种。
景安感受了一下手上对他来说很容易挣脱的绳子,想了想,还是没解开。
唔,就让他看看他打算干什么吧。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又有人过来了,把他领去了一间屋子,让他坐下。
又给他头上罩了一块布。
景安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想。
景安想了想,问那人:你们绑我来到底想干什么啊?
那人闻言似是笑了一下,话里带着笑意,道:好事。
景安又问:什么好事?
那人又笑了一声,道:大好事。
景安穷追不舍:多大的好事?
天大的好事。
景安不再问了。
那人走了出去。
过了好久。
门被从外面无声地打开了。
平缓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踌躇了好大一会儿,然后越走越近,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轻掀开了他眼前的布,又把他的眼罩取下来。
景安骤然见到光,眼前不可抑制的黑了一下。
他眨了几下眼,眼前才渐渐清晰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红。
顾三身穿一身大红色的古代新郎服,正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这里是顾家,顾三的卧室。
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所有家具或是换成了大红色,或是披上了大红色的花,有些俗气,又有些喜气。
他看到顾三手里拿了一块红盖头似的布。
景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低了下头,看向自己,果然是一身大红色的新娘装。
景安:
他眉梢一挑,抬眼看向顾三。
顾三清咳了一声,脸微微红,看着他,道:洞房花烛夜,春宵苦短,你确定你要问这件事吗?
景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顾三按着他的肩膀,在他耳侧说了一句话。
景安听到那句话,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脸也微微红了。
他说的是,反正怎样都是你干我,有区别吗?
顾三见他害羞,在他耳边低声地笑起来。
他说:景安,今天你二十二岁了,我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你好不好?
景安的声音微微嘶哑,道:好。
***
第二天一觉醒来,景安看着眼前铺天盖地的红色,忽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直到看到身边的人,景安的心才安定下来。
时光一下子变慢了。
顾三也醒了,嗓子还有着昨夜疯狂留下的嘶哑,他半睁着眼睛,看着景安微微笑,道:你醒了。
景安嗯了一声。
顾三看着他,说:我告诉了家里人我昨天结婚,但我谁也没请,你也不用见他们。
景安又嗯了一声,他也不在意这些东西。
顾三支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景安,说:如果我说咱俩已经结婚了你信不信?
景安皱了下眉头,昨天不是结婚吗?如果没结婚那他们刚刚在聊什么?
顾三见他不明所以,咬了咬牙,索性转身把柜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到了床上。
景安偏过头一看。
两个红本本。
结婚证。
景安对于顾三这样的自作主张没什么反应,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客观的评价了一句: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顾三闻言笑了一下,道:还不是你惯的。
景安果然撩不过他,偏过头去,不理他了。
顾三压到他身上,笑着说:景安,以后咱俩就要一起过一辈子了,你有什么感想没有?
景安想说自己没什么感想,最后脱出口的却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顾三在他腰侧狠狠掐了他一把,疼的景安嘶的一声。
你干嘛?
顾三挑了挑眉,道:调教调教你,反正我追到手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想打你就打你,想骂你就骂你,以后你要是惹我生气我还要让你跪在门口不许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