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襄儿机智的打断徐湛:“我们只是迷路了!”
徐湛一脸茫然:“可我听秦家的人说……”
“大概是找不到秦姐姐,急坏了,现在没事了,秦姐姐刚刚被秦家人接走。”襄儿声音很大,像是要说给所有人听。
然后拉着徐湛走到一边:“三哥你好糊涂啊!这样大张旗鼓的出来找人,想过秦姐姐的名声吗?”
徐湛不知道她卖的什么关子,不悦道:“名声比命还重要啊!秦家派人来报信,说她被贼人劫到山里去了。连你也久久不回,父亲听到消息从部院赶回来,急得不行。”
“不对,三哥,整件事都不对。”襄儿神色严肃的劝他:“你留在这里找人,家里的人我全部带回,就说是我与秦姐姐一起迷了路,现下找到了,你送她回家了。”
徐湛此时也冷静下来,他不知为何想到了生母,眼神里充满难以言表的痛楚和愤恨,他猜得到,有人要故技重施!
“你还惊动了怀王殿下?”徐湛抬头看,荣晋站在半山腰像他招手。
“惊动谁也不该惊动爹娘和祖母,三哥,女人失了名节比没了命还要可怕,你如果还想要秦姐姐活命就听妹妹的,这个时候,殿下带来的侍卫,比家里人可靠多了!”襄儿苦苦相劝。
初闻秦妙心被贼人掳走的消息,徐湛的确方寸大乱,此时听襄儿一说,也觉得另有蹊跷,遂将襄儿托付给荣晋,只留下何朗和常青,其余扈从一并打发了回府。
“小姐回来了!”门房看到襄儿大喊。
何明赶至二门,惊魂未定:“小祖宗,可算回来了,大爷快急死了!”
“我去潭柘寺上香,同祖母说过了呀。”襄儿提着罗裙进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怎么了?我爹回来了?”
“秦家来人说秦小姐被山贼掳走了,也迟迟不见你回来,这不三少爷带人找你们去了。”何明说着才注意到,派出的护院尽数跟了回来:“怎么人都回来了,三少爷呢?”
“哪有什么山贼啊,是我们随便走走,在山间迷了路,秦家找不到我们一时心急。现下没事了,三哥带着常青、何朗送秦姐姐回去了。”襄儿说着,便见父亲提着衣襟匆匆赶来。
“爹爹~”襄儿才要嬉皮笑脸的撒娇,被不发一言的父亲钳住手腕拉拽着进门。
“爹爹!”襄儿挣扎道:“疼!”
“疼?”林知望将襄儿扔进书房里,铁青着脸插上房门呵斥:“一个女孩子跑到山里去,你想干嘛?”
襄儿才站稳,就被父亲吓得浑身一抖:“没想干什么,襄儿去潭柘寺上香,祖母是同意了的,我也不想迷路呀,我也害怕,以为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襄儿吧哒吧哒掉起了眼泪,抱屈道:“爹爹不安慰襄儿,还凶巴巴的质问襄儿……”
林知望搬了把椅子坐下来,冷眼看着她:“装,接着装。”
襄儿止住了哭声,父亲不按常理出牌,把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小聪明别在你爹面前抖擞,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一五一十说出来,别想出这个门。”
连绵数十里的群山,山大沟深,树林茂密,众人搜寻一整日,莫说是贼人的山寨,连个砍柴的农夫都没看见。夕阳西垂,徐湛无力的坐在石头上,怀王府的侍卫长李虎递过一块干粮和肉干,他摇头拒绝,只喝了几口水。
“找到了!”一名侍卫边喊边从远处跑来:“在山神庙里!”
徐湛如箭一般弹了出去,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跑出一里开外,不远处竟真有一座破败的山神庙。真正到了庙门外,却又踟蹰不敢靠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推开仅剩半截的庙门,只见秦妙心被扔在大堂里冰冷的满是尘土的青石地板上,衣衫肮脏凌乱,徐湛颤抖双手去试探她的气息和脉象,然后长长舒了口气,跪坐在地,两手抱起她的头,眼泪忍不住落下。
山风凄冷,他脱下大氅裹在秦妙心身上,抱她离开,有人抬过帷幔遮挡的肩舆,将她抬下了山。
“山贼没看到,在附近灌木丛里揪出两个形迹可疑的人来。”何朗将自己的氅衣套在他身上。
徐湛向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两个不算精壮的男人被五花大绑扔在山路中间,突然想起襄儿的话来。
他问何朗:“秦家为什么不报官呢?”
“怕坏了秦姑娘的名声吧。”何朗理所当然的回答。
“怕坏了她的名声,却跑到她未婚夫婿家中报信?”徐湛又问。
“是有些蹊跷……”何朗一脸困惑:“那两个人怎么办?”
“审。”徐湛咬牙道:“不必送官,就在这儿审,随你们用什么手段,务必要逼问出幕后主使。”
天色已晚,山神庙外传来男人嘶哑的惨叫声,一声声回荡在深山中,又渐渐消失于茫茫林海。
何朗点起一把篝火,徐湛背对着火焰坐在门槛上发呆,眼前是漆黑的山林,唯有天上一弯冷月和寥落的星辉散发微弱的光,他此刻多想陪在妙心身边,可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