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这里装可怜!有病不知道好好在屋里呆着,还来这里做什么!”
娴侧妃眉心颦蹙,冷道:“行了!你那点小动作当谁不知道是吧,她如今怎么说也是你院子里的人,也别做的太过了,真闹到皇子妃那里,谁也帮不了你。”
“知道了。”闻言,赵侧妃才不情不愿的低下头去。
“这是怎么了,病了?”楚丰难得的讶异一回,在他印象里,王婉可不是娇娇弱弱照顾不好自己的人。
“见过殿下,让殿下担忧了。”王婉低头行礼,她人倒不见轻减什么,只是容颜憔悴了许多,黯淡的面色连粉都遮不住,眼里也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
楚丰只看了看扶着王婉的梅香,梅香便接口道:“王姨娘半月前病了一场,近日来胃口又不好,是以身子虚弱了些。”
当日王婉回了小院后,一口气怎么都堵在胸口咽不下去,硬是把当日吃下去的饭菜给呕了出来。而后更是食难下咽、寝难安眠,第二日便称病不去了,赵侧妃面上虽没为难,背地里却说王姨娘既是病着,饮食自要以清淡为主,一日便只是清粥小菜的供着。王婉心气又高,心思又重,难免吃闷亏,结果便真呕出病来了。
楚丰心下一想,自然明白。王婉也是个心思通透的,知道凡事只在他一句话间,眼里酸涩水光盈盈,真真是楚楚可怜。
“既是如此,便好好养着吧,有什么事只管和皇子妃说就是了。”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他面前的可不是一只多温顺的小白兔,张弛有道才好呢。
“是!谢殿下!”王婉见他松了口,心里也长舒一口气。
日常的问安之后,朱初珍难得的留下了三妃。
“赵侧妃。”心里本就有不好的预感,再听见自己被点名,赵侧妃心下忐忑,低头应诺。
朱初珍不紧不慢的呡了口茶,脸上无喜无怒,声音也毫无波澜:“当初王姨娘过府,我想着孙侧妃、娴侧妃院里已经有人,你进府也快两年了,处事虽不及她人稳妥,还是能叫我放心,就将王姨娘交给你了。现在想想,莫不是当日行事便有不妥,让你心存不满。”
“妾,妾岂敢?”纵使心存不满又怎么敢说出口,她素日里扮的便是天真烂漫,心直口快的少女,平白来了个人来分她的宠爱,叫她如何甘心。那王婉若是个丑的、笨的也就罢了,偏偏又生的那样的好模样,善解人意,衬得她越发的蠢笨,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想到这里,赵侧妃难免委屈,眼里泛起泪光,这么厉害的人皇子妃为何偏要放在她院子里,也不知是成心还是无意。
“娘娘,赵妹妹也是不敢负娘娘所托啊,王姨娘进府不久,言行举止出了差错,赵妹妹教训提点下也是分内之事。”孙侧妃笑道。
赵侧妃虽是跪着,脊梁却挺得笔直,朱初珍怎能不知她心中不服,她也不在意,只道:“孙侧妃说的对,但意淫归意淫,凡事总有个度。”
“是,妾知道了。”赵侧妃低头道,纵使心中暗恨也只能咬牙忍着。
朱初珍也不应,待她跪了好一会儿才漠然道:“嗯,无事便都回去吧。”
“是!妾身告退。”三人起身行礼应了,赵侧妃出了门就像身后有什么追赶着一样,又怒又气,脚步匆匆,反将孙侧妃和娴侧妃落在了身后。
孙侧妃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口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看来那丫头屋子里的人又得忙活着添置新东西了,气成这样!不过那个王婉能攀附上皇子妃也算她本事了。”
“你当皇子妃乐意管这事,若不是真看不过眼了,她乐的在这里做富贵闲人。”娴侧妃脸冷的跟冰块似的,眉头颦蹙,想起朱初珍今日的妆扮,口气难免有些酸。
孙侧妃也不恼,凉凉道:“人家是皇子正妃,不管是贤惠大度,管教那是分内之事。不过啊,说到底都是殿下的女人,谁让殿下给了人家底气呢。执手画眉,唉,我是不讨那个没趣了,就先回去了,妾告退了。”
孙侧妃笑得和气,转身走的也决绝。她是早不抱希望了,那点幻想早泯灭在这深宅如死水般的日子里。她如今是只管自己过得好,舒心、畅快就行!什么情啊、爱啊的,求不得就只能自苦而已,可惜还有那么多人陷得那么深。
春光正好,她笑得比花还娇媚,可怎么看都藏不住那一丝苦涩。
“娘娘何必去管王姨娘的事呢,那日在小花园,她分明就是故意让娘娘撞见的。”香岚愤愤不平道,她是从朱家带出来的丫头,自然是护着主子的。谁没事会跑到花园里抽咽,真不想被人听见,哭也是裹着被子躲起来哭啊。
朱初珍也不在意,用了些点心,才道:“本就是做给人看的,我若不应下,还等着她哭到殿下面前去吗?”
不论楚丰究竟是什么心思,单听他今日说的那几句,也知道王婉现在还是个有用的。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她不愿去想,在这个位置上,以夫为天,以夫为先,她能毫不犹豫的交出自己的命,却惟独不能动情。
“王姨娘呢?”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