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唐元跟艾丽华对看了一眼,本想留下来一起等,现在只能回家,艾丽华看了眼浓黑的天空,说:“天亮了我们就过来,要是有啥情况,玉琳你记得喊我们一声。”
“好。”
等甘家两口子离开,明伯文关上大门,说:“我跟美月今晚睡侧房,有事喊我们。”
黎玉琳跟着婆婆回房,关门是时候瞟到一点红色,提醒说:“妈,你手上鸡血没洗干净。”
“噢?噢,不是鸡血,给褐耳它们割肉的时候刀刃划到手上了。”明奶奶随意地揪坨卫生纸按在大拇指上,“困了就上床睡。”
“我睡不着,妈你睡吧。”
“躺着吧,眯一会儿,等天亮了起来做饭,禾苗回来了就能吃,她这两天可受罪了,估计要挨饿。”
但天亮了没人回来,日上中天的时候,山脚还是没有人声,黎玉琳一大早起来熬的鸡汤热了冷,冷了又热,现在又冷了,表层的鸡油已经凝固了。
“火堆里已经没有余热了,离开很久了。”年轻的警察四处瞅了瞅,指着南边青草踩下去的印子说:“往这边走了。”
明仲夏仰头看猫头鹰,就见那只陌生鹰四处看了看,叫了一声,褐耳跟黑翅都跟着它往南飞。他看了下,方向是偏南,看来警察的判断是对的。
“南边山坡度陡,拐子带着三个孩子走不快,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赶过去,但不能暴露了,从现在开始,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有话说也小声点。”领头的警察看向明仲夏,说:“猫头鹰要发挥作用了,你给它们说说,如果看到目标警示一声,我们不能提早暴露,只要孩子没到我们身边,我们就是弱势的一方,不能硬碰硬。”
“我明白。”明仲夏喊过褐耳,说:“褐耳,看到明酥你啄我一口。”他尽量用常见的话简洁地说,看它点头,真诚地说:“谢谢。”明酥要是能安全回家,他就把褐耳跟黑翅当自己的孩子待,陌生鹰也是,他给它们养老送终都行。
另一边,中年警察低声说:“靠近后,如果孩子跟拐子离得远,直接放枪,但不能打死,我要知道他们的其他同伙。”
一路往南快走,不时小跑一段路,在日落黄昏的时候,明仲夏看褐耳飞了过来,他摔一颗鸡蛋在地上,走在前面的警察立马停下脚步,就见树冠里钻出了只鹰飞下来啄了明仲夏一口。
一瞬间,气氛立马紧张起来。
“等天黑,天黑透了我们靠近。”中年警察低声说:“你女儿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你继续给猫头鹰带话,让她别说话,就当不知道我们来,还有,别让猫头鹰再叫。”
话太长,明仲夏担心褐耳听不懂,明酥说过,褐耳只听得懂短句子,而且要是常见的话。
“你不叫,明酥也不叫。”
褐耳歪头,他没叫,禾苗也没叫啊。他站在树梢催促:“上啊,冲啊,禾苗就在前面了,她在等我们救她,我看了,只有两个大人,你们冲上去扑倒他们。”
“嘘,别叫。”
“算了,懒得理你,让我别叫是啥意思?”褐耳烦躁,不明白都到这里了他们咋又不走了,“算了,我去问禾苗。”
明酥已经看见黑翅了,她见叫黑狼的男人也仰头看,嘻嘻哈哈说:“她肯定是那两只小猫头鹰的妈妈,我们把她孩子拐走了,她现在的样子像不像要来挠我?”
“黑翅,冲下来挠我。”明酥小声下命令。
黑翅不问为啥,听明酥提这离谱要求,她看了眼面容凶恶的两人,提了提翅膀,掠下去从拐子头顶飞过,在他们拿棍子挡的时候急急缩爪子,飞到禾苗头顶时,用爪子勾住她的衣裳带她往另一旁跑。
“你爸在后面,你往后跑,我给你截住追你的人。”
明酥害怕地大叫一声,挣脱黑翅,跑到阿许身边,心怯道:“还好还好,只抓破了我的衣裳,没挠到我肉。”
“低头,别说话,黑翅找来了,你当不认识她。”她在阿许耳边说:“别怕,我肯定会带你回家的。”
“嗯。”阿许抓紧了她的衣摆,低头不敢让拐子看到他的表情。
“活该,你给我老实一点,再惹幺蛾子,不等夜猫子挠你,老娘先把你给打残废。”
明酥也在等天黑,深山里天黑就是真乌漆麻黑,月亮的光照不进来,人是瞎的,猫头鹰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有褐耳黑翅,还有大壮,他们三个能缠住拐子,到时候她带阿许跟毛蛋跑。
“今晚咋这么多鸟叫?”猴子折树枝往火堆上架,她今天一直心神不宁,四周黑黢黢的,总感觉有什么藏在黑暗的树冠里、草丛里。
“来了好几只夜猫子,鸟哪能安静下来。”黑狼眼睛也四周扫视,他瞟了眼头顶,那上面蹲了五只猫头鹰,他搓着土灰,自言自语道:“猴子,你说猫头鹰是群居还是独居的?”
“群居的吧。”猴子笑了声,走过去把坐着的三个孩子踢了踢,温声说:“往火堆旁边坐,晚上有蛇,你们别被蛇咬了。”
毛蛋一听有蛇,立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