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庄严辉煌的紫极殿伫立在偌大的京都城中央,冷漠的、安静的注视着·····黑夜与月光笼罩着大地,万籁俱寂。
满月清冷悬挂苍穹。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凤仪宫,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入梦境
房中春梅太过疲惫撑在桌上浅眠,夏竹站在曲敏儿床畔,一边不停打扇一边却犯困的头一点一点,不知不觉也靠在床柱旁入了眠。
秋荷与冬雪在外院和原嬷嬷和安嬷嬷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事情,声音很小也很悠远。
曲敏儿躺在床上,后劲处突然闪烁一阵银色光辉与月光相触。
异样并未被曲敏儿发觉,她被烧的糊涂的脑子,浑身酸疼的身体此时莫名的一阵失重感袭来。
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浮了起来,向天空的满月飘去。
那里似有声音不断在呼唤着她,不断拉扯她的意识,让她化为轻烟,化为晚风,化为星辰,不断靠近苍穹上那更古未变的圆月。
刺眼的白光,冰冷的触感,曲敏儿来不及反应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什么怪诞时,就慌忙中闭上双眼。
祁訾晅一直懒懒待在承极殿,隐着身形看着围绕在床榻边的数十医属们,有些无聊的半躺在龙椅之上,把玩腰间玉牌,忽然间指尖一阵刺痛。
留在曲敏儿身体上的印记发出强烈反击之力,让懒散的人睁开锐利而冷酷的双眸。
是谁,在动他的宠物。
烛火闪烁,清风一阵,承极殿中的人,转眼间出现在凤仪宫。
祁訾晅看着房间内昏昏欲睡的春梅和夏竹,眼神一扫而过,最后落在被月光笼罩其身的曲敏儿。
伸出指尖点在曲敏儿额间,祁訾晅眼神出现一抹不可思议之色。
曲敏儿叁魂七魄少其二,生机不绝,陷入沉睡。
此间天地,除了他,还有谁懂如此高深的引魂?
难不成,还有人在异变?
祁訾晅看着被月光笼罩其身的曲敏儿,俯下身,很仔细的一寸一寸的观摩这床上的人,手指沿着她细腻的肌肤,划过她还未长开,却以见端倪的美丽眉眼,靠近她耳边私语,“小猫,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会是谁,破了我在你身上下的禁忌,让我感知不到你丢掉的其余精魄。你在哪,那个从我手里抢走你魂魄的人,又想做什么呢?”
自知床上人不可能应答自己,祁訾晅在曲敏儿身上撑起身体,目光很是缠绵,却能感觉里面带着冷锋与探究,最后化作嘴角一个温柔的笑容。
唇,轻轻印在曲敏儿红唇上,含吮舔舐,极尽柔情,可双眼却一直盯着曲敏儿的面容,目光幽幽,手从曲敏儿的脸颊抚摸到她的后颈,狠狠按在原本打下印记的地方,指甲刺破娇嫩的后劲皮肤,鲜血在床榻开出点点红花。
鲜血在半空犹如时间被暂停,停滞一会,缓慢诡异倒回,沿着曾经打下印记的地方填充。
银白印记被曲敏儿鲜血覆盖的时候,曲敏儿脸惨白,红唇却被祁訾晅吮含的水润,嫣红。
辗转含弄,轻咬,舌尖扫过紧闭的贝齿,在红唇流连,意犹未尽下,祁訾晅抬起头,额头相贴,手一直按在曲敏儿后劲处,未曾松手。
鼻尖萦绕着一股让他很舒服很安逸的味道,每每闻到,总是让他浑身轻松舒畅,心情也会跟着好不少。
凑近脖颈,深吸一口,“小猫,让本主瞧瞧,是谁在召唤你。”
祁訾晅说完,重新贴在曲敏儿额间,闭上双眼,与她相迭的身躯,躺在床榻,被月光同时笼罩,一股淡淡的猩红雾气夹杂在干净的月光中,偶尔闪现一丝暗金流动,形成一股鬼魅艳糜又神圣的圣洁。
曲敏儿再睁开双眼时,好像变成了天上的月亮,拥有了月亮注视人间的眼睛,年年岁岁,日日夜夜一个人高悬天空,默默注视着下面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这个她前世做太后死去后的天玄大陆,祁国皇朝。
她,回来了吗?回到了前世自己当太后死去之后的时间里?可为什么这个时间点的天玄大陆满月永远悬挂高空。
太阳去了哪?白日呢?!
曲敏儿慌乱而惊恐,即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天玄大陆为什么在自己死后变成了永远不会有天亮的世界。
像是一个可怕而荒诞的噩梦,她明明记得,自己重生了,重新做了选择,还提前遇到了祁訾晅····甚至她还想要改变自己悲剧的一生,难道那一切都是假的吗····
她挣扎着,不知是想要从哪一个梦境中醒来,可意识灵魂都像是被桎梏在了月亮里,动弹不得,只能品尝无边无际的孤寂。
看着这个熟悉的天玄大陆,祁家皇朝,从繁华一路朝着地狱走去。
山河破碎,满目青山化焦土,形销骨立,路有腐尸引秃鹫,白骨成山,易子而食,人畜疯魔。
人,成了披着人皮的野兽,为了活着,为了力量,开始狩猎自己的同类,世界的文明、礼仪、道德在生存,在生死、在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