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訾晅眸中寂岑的看着不断在甬道向前奔跑的曲敏儿,宫灯在她身后逐一熄灭,而他被遗留在黑暗之中,头顶孤灯寂燃,四周却逐渐与黑融为一体。
烙印在曲敏儿身上的印记被甬道内的不明生物频频触动,展开在她周身的金色结界,让她此刻在祁訾晅眼中就像天际划落的星辰,在黑幕下拖着火焰的尾巴,璀璨而耀眼。
曲敏儿的身影在甬道尽头的拐角处,突然回头望向身后一片极致的黑暗,寂静幽深的甬道里,远处那盏一直亮起再也未曾熄灭的孤灯,诡异的在无人的甬道内散发幽光。
背脊升起毛骨悚然的惊悚之感,曲敏儿慌乱收回视线,拐进另一侧,消失在甬道之中。
祁訾晅勾了勾嘴角,看着曲敏儿掩耳盗铃的冷静,眸中荡起一抹异色,莫名想笑。
收回视线,目光犹如严寒之下的极冰,冷冽深沉的扫过甬道两侧的九扇木门,扬起一侧嘴角,“本主,会再来领教。”
话落,身影如风呼啸而过。
顷刻间,宫灯一盏盏亮起,又一盏盏熄灭,像是有人走过,可长廊里,空无一人。
随着甬道拐角处最后一盏宫灯熄灭,甬道内只剩下门后依旧暴躁狂乱的声响依旧凄厉疯狂。
········
圣庙祭台上,那八盏烛火,在祁訾晅强势攻击木门之时,烛火霎时间冲天而起,在空中连接成一个古老而圣洁的星图法阵,法阵神力威严,却又隐隐有了一丝裂痕。
一为初,九为极。
一是始,九是终。
原本坚不可摧的法阵,因为其中一盏烛火的湮灭,平衡出现异常。
········
曲敏儿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最后那一眼,吓得她,差点晕厥,直觉告诉她,那甬道里一定有一个她看不见的东西存在。
这世界有神,那话本里所说的鬼妖魔是不是也存在?!门后的异响一听就不是正经玩意·····
想起前世那些曾经看过的市井胡编乱造的荒诞鬼怪小说,曲敏儿只想回到过去把那时候的自己掐死算了。
看得多了,想的也就千奇百怪更吓人了·····
背靠墙壁大汗淋漓不停喘息的曲敏儿,软软瘫坐在地,红红的眼眶,像只惊到惊吓的可怜兔子。
她第一次将世家女的教养忘得一干二净,抛之脑后。
无人注意的墙壁角落上,不知从哪爬出来的一条枯黄的藤蔓,如蛇一般阴鹫而隐秘的向曲敏儿靠近,却在即将靠近时,被曲敏儿身上的金光灼烧发出短促的尖利之声,瞬间消散化为烟雾。
腿肚子都在打颤的曲敏儿,耳边突然传来陌生的尖利叫声,吓的她差点一个鲤鱼打挺。
如惊弓之鸟,四下环顾,没见到可怕的东西到是发现旁边不远处的一扇半球形的石门。
又是门!
经历甬道内的一系列惊吓,曲敏儿在短短时间里,对门都有了阴影。
看着石门,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不该靠近。
再次隐身回到曲敏儿身边的祁訾晅看着她满脸凝重,眉头能夹死苍蝇的模样,顿时有了看戏的心情。
双手环胸,倚靠墙壁,眸中划过一丝兴趣。
曲敏儿撑着墙壁爬了起来,站在石门不远处,想靠近又缩回腿,走一步退叁步的模样,让不过十来步的距离,硬深深走出了一个天涯海角的既视感。
曲敏儿内心是崩溃的,书到用时方恨少,这里邪乎又诡异的情景,今生加上前世读的书里也没有记载过,更别说遇见。
大姑娘上花轿,神神鬼鬼她也是第一次,却撞上这么古怪的状况,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祁家皇朝先祖们建来给子孙后辈逃命的密道却是这么个邪门玩意。
祁国的先祖们,到底是有什么想不开,建造一条这么诡异邪乎的密道,这到底是让人走,还是不让人走啊!
若真有一天需要这密道逃跑,曲敏儿敢断言,进入密道的祁家后人,不一定是被身后叛军弄死,很可能是被自家先祖建造的密道吓死。
暗自俳腹的曲敏儿莫名有点想哭。
曲敏儿终是一点一点挪了过去,鬼鬼瑟瑟的趴在门上,小心翼翼用耳朵靠近石门,听听里面的动静。
安静,极度安静,非常安静····
门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一时间曲敏儿更加不知所措,脸上更是一脸茫然。
这是能推开,还是不能推开?!
谁能给她拿个主意?这诡异的环境下,她无法按照正常逻辑去解释分析啊。
曲敏儿直接盘腿坐在石门前,目光直勾勾盯着石门,撑着头,思忖。
祁訾晅就倚靠在墙边,身体慵懒随意,深邃幽冷的眸子难得的盯着眼前一脸鬼祟又一脸神神叨叨紧盯石门而坐的曲敏儿看了很久。
耳边偶尔还能听到甬道内传来的鬼哭狼嚎之声,曲敏儿的身体时不时还会因为这声音抖上一抖。
祁訾晅不知道曲敏儿到底在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