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过了好一会儿,那侍卫才引了一名肥肥白白的中年太监入了大殿。
楚靖见其身穿锦绣,很有气派。
心道:“原来这就是皇宫中除了皇帝之外、第一有权有势的司礼太监曹化淳了,肥头大耳的,果然皇宫生活还是好啊!”。
曹化淳进的殿来,略微瞥了一眼楚靖,忙忙朝崇祯跪下磕头道:“奴婢曹化淳见过皇爷。”
崇祯冷哼一声道:“哼……皇爷?你还拿朕当皇爷?”
又追问道:“曹督公?朕待你如何啊?”
曹化淳见皇帝对自己言语如此不善,竟直呼自己曹督公,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皇上叫一声督公?
这是要出大事了啊!
心头自是惊疑不定,想着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嘴上那是急忙应道:“皇爷待奴婢实有天高地厚之恩哪!
皇爷您如此说,可是折煞老奴了!
奴婢哪里做错了,皇爷您尽可责罚,可莫气坏了身子啊!”
说着已然痛哭流涕,失声抹泪了。
楚靖见这老太监此番作态,心下那是啧啧赞叹。
“难怪人家能在皇宫这种地方混的开,这神态、这演技,眼泪说来就来,太牛了!演技炸裂,是不是说的就是这种人?”。
崇祯见曹化淳如此伤心,心下不由一软,只觉会不会是楚靖搞错了,沉声道:“曹化淳,朕想知道,你为什么投效建奴多尔衮?他许了你什么好处?朕很是费解!
朕能如此问你,自然一切自知,你可不要想着瞒朕啊……”
“啊?冤枉啊!皇爷!
这肯定是有人诬陷奴婢啊!
奴婢怎么可能投效建奴呢?
皇爷,您也知道奴婢尽心办差,得罪了不少人,肯定是有人恶意中伤奴婢啊!
还望皇爷明鉴哪!
呜呜……皇爷,奴婢就是您养的一条狗,您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奴婢随时可以死,却不能背着这名声去死啊!皇爷……呜呜……”
曹化淳什么人物,宦海浮沉几十年,这等“一心二用”之法那是驾轻就熟,明面上痛哭流涕、嘴上应付不停。
心中也是念头急转:“到底哪里出了纰漏?皇爷怎会知道,杂家与睿王来往之事?莫非是因为他?”
言念至此,略微抬头用余光瞄了一眼楚靖。
而楚靖一见崇祯神色,可算是服了这“老丈人”了,虽说曹化淳演技高超,可也不至于如此轻信吧。
这被人演了这么一把,心里明显有些游移不定了。
如此审人,又能审出什么来?
唉……这种队友怎么带的起来啊!
这“老丈人”还要不要呢?
崇祯见曹化淳涕泪横流,伤心欲绝,心头直是打鼓,暗忖道:“只是一封书信而已,莫中了贼人反间计!”
遂转头一望楚靖,双眉一蹙,肃然道:“楚靖,你可还有什么别的证据?”
楚靖见崇祯神色间充满了对自己的怀疑,不由“嗤笑”一声,又急忙正色道:“圣上,待我问他!”
说着迈步就朝曹化淳走了过去。
这曹化淳此时已然知道必然是这楚靖坏他的事,喝道:“尔是何人?敢在皇宫内院放肆!来……”
楚靖一看这老太监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还想叫人。
已然身影一晃,好似飘风,五指成抓直拿对方胸口“天都穴”。
这曹化淳身为司礼监大太监,自然也身怀武功,在楚靖说话时,已然迅疾站起,内息急提,身形一错。
右手“呼”的一声,掌随声出,直击楚靖前胸,左掌直切,顺势手掌变爪,欻忽间直抓楚靖右腕,这一招来势很是迅疾劲足。
楚靖见其招式迅捷,劲力也自不弱,这等身手,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了,不过在他面前自还不够看。
遂嘴角微扬,淡然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一招甫未全出,右掌陡然一晃,曹化淳只觉对方掌影飘忽,哪能看清对方掌势。
突地只觉右腕一紧,好似被铁箍套住了,顿时奇痛彻骨,别说拍出的左掌,就是全身气力已然尽消。
楚靖一拿住老太监右腕,挥臂一提,将其一把兜将过来。
左手中指一屈微微轻弹,“哧”的一声响,已然闭了曹化淳“天柱”大穴,其下肢经脉一被封,登时双膝一曲,跪倒在地。
曹化淳欻然间一招被制,可说是如坠五里云中,心头转念不停:“怎么可能?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会有这等武功?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啊!楚靖!莫非是他?”
楚靖与曹化淳交手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崇祯都未来得及出口说话,自己的大太监就被制住了。
楚靖功用双目,“移魂大法”瞬然起威,直射曹化淳,问道:“你为什么要投效多尔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