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见定逸师太说的虽是云淡风轻,可心中不由愠怒:“这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都能放了田伯光那淫贼,都不愿放过他青城派了?
诚然你定逸说的是实情,可这话听到别人耳朵里,那会是什么想法。
我堂堂青城派,领袖川西武林,竟不如一个采花贼?简直欺人太甚!”
遂双眉一蹙,沉声道:“定逸师太说的好!听你这意思,那我青城派的人就是该死了,是吗?”
定逸师太本就脾性暴躁,“恒山三定”定闲师太,定静师太都是她师姐,武功也比她高,可都要让她三分。
她素知青城掌门余沧海师父长青子,当年号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可武林盛传余沧海比起其师,更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身武功着实了不得。
若在平时她也不愿恶了对方。
可今日她自觉,适才不就照实说了些实话吗,毕竟仪琳小徒儿肯定不会说谎。
如其所说,这楚靖杀青城派的人就是没理由。而且确实也放了田伯光,她老尼也没胡说啊。
余老道这臭脸又摆给谁看?
遂眼光在众人脸上掠了一圈,定在余沧海脸上,右手垂下,粗声粗气地喝道:“怎么?余观主,你是找不到正主撒气,觉得贫尼好欺负了?”
定逸师太动了怒气,这一声厉喝竟比男子汉还要粗豪几分。
余沧海见定逸柳眉倒竖,那右手垂下,缁衣鼓起,显然内劲鼓荡,好似便要破衣而出,他知道恒山派武功非同小可,对方这一出手,必然犹如雷霆猝击,他虽是不惧,也不由凝神以待。
刘正风身为东道主,一看二人剑拔弩张,他自不能看着这两位一流高手斗将起来,连忙起身一揖倒地,打圆场道:“师太,余观主,二位都是当世高人,都是为了刘某之事才光临敝处,且莫伤了和气,先听刘某一言!”
说着朝天门道长拱手道:“天门道兄,烦请你将天松道兄和迟师侄唤来,说说此事经过。”
天门道长见已然生出事端,大家同属正道中人,着实没有必要。闻言自是点头,让身边随侍弟子出去找寻二人去了。
刘正风见天门道长应允,抱拳致谢后,又对定逸师太,作揖道:“师太,此事毕竟关乎人命,再者楚靖也是来路不明,还是烦请小师父再说说具体经过吧!
当然,那些无关紧要之事,也就不必说了!”
定逸看了一眼刘正风,也就明白了,他虽说是怕自己与余沧海斗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也是怕楚靖搅闹自己的金盆洗手大会,自也想听听事情经过,好知道自己如何应对。
照这情况看,自己若再不让仪琳说话,那就有些不讲理了,遂敛气收息,袍袖瞬间瘪了下去。点头道:“好!刘三爷你既如此说!贫尼自该听从。
仪琳你出来,当着几位师伯师叔以及众英雄的面,将回雁楼之事,原原本本再跟他们讲一遍,一些混话就不要再讲了!”
“是,师父”仪琳闻声就从弟子丛中走了出来,众人一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儿,顿生好感。
正当仪琳刚要开口说话时,那天松道长和迟百城也进来了,朝天门道长及一众武林高手见礼。
天门道长说道:“天松师弟,你们也听听这小娃儿说话,看是否有不详不尽之处!”
“是,掌门师兄。”
“是,师尊。”
霎时间厅中众人都屏气静声,听仪琳讲述回雁楼之事,她说了半天,都是令狐冲为救她与田伯光斗智斗力的经过。
别人还则罢了,可天松听的心里不是滋味。他从回雁楼回去对自家掌门说,华山派令狐冲品行不端等等如何,这小尼姑这样一说,自己岂不成了搬弄是非的小人了。
心中不由大怒,顿时喝道:“你这小尼姑,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
令狐冲与你还有田伯光那淫贼同坐一桌,他们二人称兄道弟,开怀畅饮,贫道莫非是个瞎子?”
仪琳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天松一眼,心道:“果然被那位楚少侠猜中了,天松师叔真的会胡乱败坏令狐师兄的名声……阿弥陀佛!”
可天松道人呵斥仪琳,定逸闻听,岂能愿意,登时柳眉倒竖,喝道:“天松,你凶巴巴的吓唬谁呢?
我徒儿也是你可以呵斥的吗?
我徒儿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你……”天松见定逸蛮不讲理那样,好似便要对自己出手,他可是知道“恒山三定”各个艺业惊人,自己必然不是对手。
天门道长虽说也回过味了,自家师弟确实说话有些避重就轻了,听这小尼姑一说,令狐冲明显就是打不过田伯光,才一直在胡说八道、插混打岔而已。
怎么就成了品行不端,与淫贼称兄道弟了。
可定逸如此怒斥自己师弟,他也不能看着啊,他这泰山派掌门不要面子的吗?
“啪”的一声,已然拍椅而起,怒道:“定逸师太,你未免太过蛮横了吧?我天松师弟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