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余光一扫五岳派中人,见其都有种凝思之感,又接着道:“你平日孟浪无形,觉得自己追求的是洒脱,是性情中人,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或许还认为无论与谁相交都属私交,无关大局,对门派也没有什么影响。
呵呵,我且问你,不管什么原因,你与田伯光称兄道弟,嵩山派能不能举着那面破旗,高喊维护武林正气的口号,以你结交匪类的不当行为,对身为五岳同盟之一的华山派发难?
以嵩山之强盛,你华山派如何抵挡?
是靠你?还是你师父师娘?
楚某适才说你师父两句,你就义愤填膺,目眦欲裂了,可若有朝一日嵩山派上了华山你当如何?
是靠你手里的剑护你华山吗?
可你如今的实力能做到吗?
你如果护不住,你的其他师弟师妹且先不说,你最敬爱的师父师娘,和最喜爱的小师妹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须知同样的话、同样的事,可要看谁说,看谁做!
今日我楚靖若如你一般本事,能在这侃侃而谈,凭什么对一些武林高手不屑一顾?
你是觉得在场众位群豪脾气好吗?
他们岂能容我一个无名之辈,活着站在这里耀武扬威。
嘿嘿,这刘家大院恐怕就是楚某葬身之地!”
楚靖说到这里,顿时就有人哄笑起来,一时间彩声雷动。
楚靖也有些不明所以,殊不知他的自我调侃,也让一些群豪觉得楚靖这人虽然狂傲无比,可这话一说出来,显然其人那是啥都门清,让人觉得很是接地气,典型的性情中人,心下也少了几分畏惧之感。
这人如此作为,必然不是魔教中人,遂不由自主哄笑喝彩。
楚靖等笑声少歇,双手抱拳拱了拱手,接着对令狐冲道:“楚某对你说这些,是看你这人归根结底,那副侠义心肠值得赞许,也不想你以后悔恨终身。
而今好好一座江湖早都被某些野心家玩的变了味道,真正有侠义之心的人太少了,楚某就想着能点醒一个算一个。
就是想告诉你,你若当真在意你的师父师娘和师门,做事之前就得替他们想一下,不要给人递刀子。
这远比你在我面前,言语维护你师父来的更重要!
楚某再告诉你一个道理,如今的你还没有可以随心所欲、肆意行事的资格!”
楚靖这番话说的好似连珠炮似的,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可其中所蕴道理,却是振聋发聩,也让人细思极恐,手脚发凉。
听到楚靖这番言论的何止华山派众人,群雄都已然神思急转,两相印证。
尤其是五岳剑派的人,均想:“是啊,刘正风金盆洗手,归根结底也是衡山派自家内务,可嵩山派以五岳盟主的身份既能如此对待刘正风,那对自家呢?
是不是也能找着一个理由,就可以干涉自家门派事务,更甚者也能对自家门派发难了?
野心家……野心家?
是谁?难道是嵩山派左冷禅?
他们为何专门挑群雄云集的日子,岂不是要拿刘正风来在群雄面前立威,为的就是试探我等反应,也是对我等的震慑!
那要杀刘正风全家恐怕不是作假吧!
若是要立威,岂能无祭品?”
一念至此,无论是天门道长,还是定逸师太等五岳门人俱是眼露厉色,紧紧盯住嵩山派众人。
在这以前他们还想着大家都是五岳同盟,楚靖依仗武功欺辱嵩山派,武林中人学艺不精,做了手下败将,这事也是正常不过。
只要不杀人,大家伙袖手旁观,让嵩山派这些横行霸道之人,尝尝苦头也就是了。
可此刻一经楚靖提醒,想通关键之处,一想到嵩山派的这等险恶心思,直是气炸胸肺,均觉都是活该,今日就是被人打死在这,也是咎由自取,更是大快人心。
“君子剑”岳不群感触最深,不由心念电转,他执掌华山门户以来,始终如履薄冰。
华山派因剑气之争没落到了极点,如今全靠他和师妹两人支撑。
可嵩山派如日中天,左冷禅武功极高,号称正道三大高手之一,几乎与少林方证,武当冲虚齐名江湖,威望之隆自不必说。
纵然只是他的同门师弟“十三太保”已然威震江湖,华山派又如何能比?
每每思之,就让人心生绝望,他生怕行差踏错,被嵩山派找借口吞并,为此明知劳德诺是嵩山派的奸细,他都隐忍不发。
原想着自己武学成就有限,看能不能培养出一个好弟子来。
可自己这大弟子,培育了他十几年,根本不争气。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学的嗜酒如命,还口口声声讲究什么洒脱不羁!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斤两,又是屡教不改,我行我素。
自己对其教诲再多,他嘴上认错,心里一直不以为然,总认为自己没错。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