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这番话口气之大,言语之利,登时让江南四友恼怒异常,怒容难掩。
想他们兄弟几人,未曾归隐之前,各个也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高手人物,在这梅庄隐居,因为心无外骛,这些年武学修为也是进境颇大,谁知楚靖陡然变脸,言语之中如此不留颜面。
再者他们让丁坚先试一试,也不是抱着什么看不起楚靖的想法。
实是这丁坚当年在祁连山下,单掌劈四霸,一剑伏双雄,人称“一字电剑”,剑法甚是了得,实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武学好手。
他们想着对方纵然不是楚靖对手,他们也能看看楚靖武路,方能更好应对。
可楚靖话音刚落,丁坚已然义愤难平。
这丁坚也是江湖成名人物,他当然知道楚靖,以一人之身盖压武林各大派掌门。
就是与少林武当也呈现出一股分庭抗礼的势头,近日来江湖传言甚多,虽说不乏夸张之处,可其位望益隆、威名甚大,说其有一副武林第一人的架势,那是丝毫不假。
可纵然如此,主辱臣死,这道理他虽是一介武夫,也还是懂得。
闻听楚靖这话岂能甘休,登时甩手将手中茶盘向他平推而送,“呼”的一声,盘挟劲风,来势极快。
楚靖也未转眼,只是左掌一挥,真气到处,这茶盘飞势顿减,就好似被人凌空托着,不疾不徐稳稳当当前行,径自落在了他左手边的桌子上。
就连茶盘中的几杯热茶,也未洒落丁点。
江南四友也都是武学高手,见多识广,知道楚靖这手功夫神妙之处,远非几人可想象。
要知道那茶盘势急飞来,他可是凌空挥掌,不曾震碎茶杯、溢出茶水,却能尽消丁坚来势,将茶盘稳稳托放在桌上,显然是轻松裕如,游刃有余。
这手功夫所展露出的内力精准掌控力,简直就是耸人听闻。
这丁坚见了楚靖这一手,又岂能不知自己和对方差距之大。
可他也明白几位庄主意思,自己就是个探路石罢了。
所以纵是明知不敌,有些事硬着头皮也得拼一把。
可空手上前那是明摆着自取其辱,也探不出任何底细来,遂只能用自己擅长的剑法再博一把了,眼看厅内没有称手兵器,立即转身出了厅门。
楚靖也未理会丁坚,只是看了江南四友一眼,微微一笑,诚然说道:“且让楚某借花献佛,还请众庄主润润嗓子,我等再来见个真章,岂不更好!”
话音一落,左手食中二指一骈,双指接连四划,四杯热茶,各自犹如被一股无形之力托着,缓缓飞向梅庄四友。
这几人见茶杯来势缓慢,心知楚靖此举不是为了伤人,只是显功夫来了,可就这他们也没有,楚靖那种能耐去接茶杯。
各自内息一提,掌含内力,探手去抓茶杯,没有丝毫波折,茶杯稳稳入手,可刚一入手,不曾想一股极强劲力,欻然间好似从茶杯上传将出来。
几人急运内力相抗,总算未曾出丑,让茶杯脱手,可也将他们震的气血翻涌,身形巨颤。
丹青生内功稍逊三位兄长,只听“咔嚓”几声轻响,低头一看,自己所坐椅子的椅腿上,已然多了几道细微裂痕。
楚靖这一手隔物传劲,只让江南四友神色瞬变,心下也是大为艳羡倾服,均知对方武功之高,果真是名不虚传。
他们又哪有和人过招的资格,人好言相劝,实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再不自量力想要试手,就是求荣反辱了。
黄钟公定了定神,端起茶杯,未等一口茶下肚,那丁坚却手持一把利剑走了进来,拱手说道:“楚少侠,姓丁的不自量力,还……”
“退下!丁坚,楚少侠武功超凡绝俗,我等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黄钟公本身就是想喝口茶,然后认输从命,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谁知丁坚在这个节骨眼上进来了,自然急忙咽下茶水,出言劝阻了。
楚靖目光何等锐利,一看几人神色有所松动,心下也就明白了几分,想着丁坚既还要挑战,那就再显一手神功,一举慑服几人,也就免得再费唇舌了,遂摆了摆手,洒然道:“大庄主,无妨!”
转头对丁坚说道:“你进招吧!”
丁坚见楚靖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显是要坐着与自己过招。暗思:“你武功再高,如此也太瞧不起人了!
纵然自己还是不敌,只要能逼你站起身来,看你又有何脸面在这耀武扬威!”
言念及此,持剑行礼道:“丁坚僭越了!”言犹未落,已然一个箭步疾奔而近,一招“回光幻电”长剑自右至左,朝楚靖横削而来。
众人听的“嗤”的一声响,眼前好似一道长长的电光疾闪而过。
丁坚剑法再快,可落入楚靖耳目之中,那就好似蜗牛慢爬。
他对这招全未在意,仍是不疾不徐右手端起茶杯,等电光离身半寸时,才左手倏忽探出,可他这一出手,登时电光骤停。
原来丁坚长剑已被楚靖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