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好似眼神朦胧,淡淡扫了冲虚一眼,便哑然失笑道:“楚某今日到这少林寺,倒似来受审了。
呵呵,你这道士看来也能做了少林方丈的主了?
说说,你又是谁?和方证大师到底什么关系?大大方方说出来,无需害羞!”
“阿弥陀佛,楚少侠,此乃武当掌门,道号上冲下虚,乃是我正道武林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
方证言语之间对冲虚很是推崇,对楚靖的言外之意好似没听出来。
冲虚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方证大师言之过誉了,贫道百无一用,又哪里当得起……”
“嘿嘿,你这老道士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也算不是太过差劲!”
楚靖看他的这些梗,对这帮人玩,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那就来点他们能听懂的,所以这话一出口,直接就让冲虚道人言犹未完,便戛然而止了。
众人饶是知道楚靖狂妄,也没想他竟会如此咄咄逼人,不留余地。
没看当今武林泰山北斗正在互相恭维,以表自谦之意,你这横插一杠,算什么?
言语无礼,行为更是放肆,总之就是太过失礼!
殊不知楚靖就是故意的,以前看小说时,就觉这两老阴货满脑子算计,而今自己亲身经历一番,也就明白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变,唯独这些人的根本诉求不会变。
他们就是自己的阶级敌人了,那就莫怪他不客气了,哪还有空在这听他们互相吹捧。
冲虚正襟而坐,拂尘一甩,笑道:“楚少侠是看不惯贫道?还是贫道适才所言,不得你认可啊?”
楚靖抚掌一笑,点头道:“你这老道眼力着实好得很,猜的那是一点不差!
你们所谓正道,一个个张着红口白牙,天天危言高论,动不动就是什么正道魔道,江湖太平,仿佛自己就是救世主。
适才说青城派之事,你说你等是不知详情。
好,楚某这人平生不喜争斗,唯独喜欢以理服人,那楚某就想问问你。
现在你也知道青城派所做之事了,你可不可以率领武当派,再联合少林寺去灭了青城派,为那些枉死之人讨个公道,还能一举剿除让江湖不太平的破坏分子,这也是一件大功德啊,你意下如何?”
冲虚淡然一笑道:“楚少侠,你在衡山城早已放过余沧海,言说让福威镖局少镖头自行报仇,你既有此举,我等又岂能越俎代庖,伤了少侠颜面啊?”
楚靖摆手道:“唉?道长此言差矣,为了江湖太平,楚某那面子算什么?
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我虽狂妄,可只要为了江湖太平,这份觉悟却还是有的。
只要你们答应去将青城派灭了,不但能得一桩大功德,我更不会觉得伤了颜面,道长又何乐而不为呢?”
“无量天尊,贫道与少林高僧俱是方外之人,岂能去插手江湖仇杀啊,至于什么功德之说纯属谬论了,少侠你太过着相了!”
二人这一问一答,很是快捷,好似俱是未加思索,楚靖见冲虚宝相庄严,手捏拂尘,道门高士气质那块,拿捏很是到位。
可他越看心里那是直犯恶心:“不插手江湖仇杀,那找我来干嘛?
想起一出是一出,这会什么功德又是谬论了,正反话都由他们说了,这帮人都是嘴炮王者!看来……”
未等楚靖转念欲言,就听嵩山派人丛中一人厉声道:“冲虚道长,您与方证大师德高望重,俱是正道高士,又与这贼子妖人说这些做甚?
他为了那魔教圣姑,早已入了魔道。
前几日还救了魔教光明右使向问天,此事见着甚众。
江湖传言,此人自甘下流,与魔教妖女恋奸情热,早已无法自拔,此事真假,本来还有待商榷。
可如今……
嘿嘿,他揪着青城派那点小事不放,无非就是借机坏我正道名头罢了!
典型的魔贼处事手段,又何足为奇。”
楚靖闻声眼中寒光一闪即逝,拍手起身,缓缓踱步,满脸笑意,看向来声处,笑道:“这位老兄倒是对楚某知之甚详,来,你上前来,我们好好亲近一番。”
众人循声望去,发声之人乃是嵩山派左冷禅师弟“九曲剑”钟镇。
钟镇本就见掌门师兄被戏弄,嵩山派人人面上无光,而今又见楚靖揶揄嘲讽冲虚、方证,就想站出来骂几句,以逞口舌之快,泄泄冤气,他可并无讨战楚靖之意。
虽见楚靖满脸笑容,语中也无杀气,可字里行间又是邀战之意,别以为他不懂“亲近亲近”什么意思,心中暗骂:“一点武德都不讲,说不过就动手,这是什么人吗!”
想着一瞥楚靖,见他此时眼神锋锐如刀直直盯着自己,不由背心发凉、退了一步,突觉众目睽睽之下,此举太过有失大派风度。
紧接着转念一想,这里高手如云,自己与他相距足有五六丈远,又怕他何来?
便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