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证大师听了楚靖此番言语,其中蕴意之深,他自是心知肚明。
他对楚靖的雄图大志,也是深表佩服,可有些事非以生死胜败,所能论之!
方证游目所及,少林众僧齐宣佛号,神情肃穆,夹杂着一丝悲愤,让人不难看出,少林寺情势之危,真正到了生死存灭之际,可唯独没有一丝,恐惧惶急之色。
方证也是振声宣了一句佛号,合十正色道:“楚居士,你若单说比武较技,少林寺一败涂地,老衲可以认输!”
“可本寺自唐以来,历经千年,有声威煊赫,举国瞩目之荣耀;有天下武功出少林之盛誉;有天下武学正宗之美名;有领袖群伦,为武林泰斗之名望。
也有门人弟子不肖,致使本派声威沦丧,不得不封山闭寺之举。
然从未有过,上下一体,齐奉他人之令时!”
顿了一顿,又道:“居士适才说起,武当三丰真人。
不错,三丰真人年幼时,的确曾在本寺生活过几年。
曾几何时,武林中也有武当武功,源出少林之说。
不但本寺曾有一些不明事理之人,多加置喙,江湖上也有一些不明真相之人,说武当派威名再大,可也改变不了,他们祖述少林之事实。
此等流言蜚语,让敝寺前辈与武当道兄俱是不厌其烦。可又无可奈何。
三丰真人驻世时,他老人家学究天人,万事不萦于怀,对这一切自然是一笑置之。
可这等流言,着实让两派门人很是为难。此事已历百余年,而今两派关系经过前辈多方调和,才能融洽无间。
只是一些流言蜚语,都能让一个大门派,一个人,难以在江湖持身立足。
又何况是既成事实呢?
楚居士,敝寺不仅是佛门禅宗,更是武林门派啊,老衲不仅是少林方丈,更是少林掌门哪!
老衲敢问一句,你若身处老衲之位,你当如何?”
说到这,方证定睛直视楚靖,俨然道:“阿弥陀佛,楚居士,敝寺齐奉你令,这等苛刻条件,老衲虽忝为少林掌门,却也是担代不起的。”
楚靖听了方证这番肺腑之言,心下也很是叹息,心道:“唉,你少林那些乌七八糟之事,我比你清楚。
你跟我说了一大圈,却还是不同意呗!”
但其时一看众和尚,那副只要得方丈之令,就要舍身护寺肃穆之意,还是忍了忍。
遂点了点头,说道:“方证,你所言楚某并非不知,我也非不通情理之人。
我让你三派答应齐奉我令,实则是相信大伙儿,最为看重的信义二字。
也不一定非要你等做什么!
你莫非这也看不明白吗?”
方证自然明白,楚靖他也是势成骑虎了,今日人数众多,他就想要个名声台阶。
只要少林空口应了就成,不需要真的奉命做什么。
可这个台阶,是拿少林千年名声铺成的,身为少林掌门,他没法给!
遂点了点头,绝然道:“居士,你所言深意,老衲心下皆明。
可敝寺上下有护法殉寺之日,绝不会有一体上下,齐奉他令之说。”
最后道:“而今有方尊命,还请莫怪。”
这一声说完,整个少林寺齐声响起了,阵阵悠扬起伏的焚梵唱呗声,令人灵台一清。
楚靖看出来了,这情形,任他说的如何唇焦舌敝,方证都会推辞、拒绝、不受。
暗忖道:“和尚很硬,哪怕只是一个,齐奉他令的虚名,都不愿意担了。
难道除了再打一场,杀服他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忽地脑中灵光一闪,问道:“方丈,楚某听闻世上有门武学典籍,名曰《葵花宝典》,你少林寺见多识广,你可知晓它的来龙去脉?”
方证闻得此言言,立时心潮迭起,仿佛掀起惊涛骇浪,可脸上也只是略微一怔,便即说道:“这门武学,老衲曾听前辈高僧讲过,数十年前,曾在江湖上出现过,具体却是不知道了。”
可楚靖听了这话,心中陡增臆怒。
因为他可是清楚记得,原小说中方证和冲虚什么都知道,他们对令狐冲,完全讲了个清楚明白。
当然,那是为了让令狐冲,知道岳不群的真面目,也是为了让其出手,好阻止五岳并派。
可到了自己这里,绝口不认了。
不过他一转念便即明白:“这和尚把少林寺名声,看的比自己生死都重,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敢一五一十说出那等隐秘。
自己不是令狐冲那等单纯之人,不好忽悠。说出来,少林名声,可不真的完蛋了,都不用自己逼他们,这名头就得臭!。”
遂转眼看了一眼右手中的冲虚,心念一动,一股真气到处,其被封经脉立时畅通,问道:“冲虚道长,不知你是否知道《葵花宝典》得来龙去脉?”
冲虚对周围一切,俱是知晓,一得楚靖真气入体,不但行动自如,精神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