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也就是说……朝廷终于允许我们动手了是吗?”
九原,军帐之中。
在收到了朝廷的旨意之后,前雁门镇守张世杰当即擂鼓聚将,将手下的招来,同时第一时间将朝廷的旨意传达下去。
而当众将都消耗完这一切之后,一独眼将军率先开口,对着张世杰确认道。
“不错,”张世杰微微颔首,应声道。
太好了!
这下子终于能放开手脚,不用再受这窝囊气了!
众将闻言皆不由欣喜哗然,原先进帐之时,一个个身上那暮气也随之一扫而空。眼中除了喜悦之外,满是嗜血和残忍!
没错,就是嗜血和残忍!
虽朝廷的旨意之中特地强调了,动手可以,但绝不可将事态扩大。
然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吗?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这天高皇帝远的,真动起手来,朝廷还能掌握他们接下来每一场仗的烈度、死多少人吗?
到了最后,还不是他们这些领兵在外的将军说了算。
因而几乎每个被招来的将领此时心中都发了狠,接下来,定要那些正在并州劫掠的匈奴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惨重的代价!
当不了朝廷怪罪下来,以命抵命。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而这一众下属的心思,身为他们上官多年的张世杰会不清楚吗?
很清楚。
然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因为他没这个脸!
说一千道一万,现并州遭难,追其根源,不正是因为他们这边不放一箭一刀,就将雁门让出。
虽这其中,有朝廷方面施压、匈奴不遵守约定等多种因素在其中。作为兵家中人,很多时候结果比过程重要。
现结果就是并州遭难了。
因而这些日子以来,这位张镇守其实心中一直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和负罪感。
这负罪感即有对并州百姓的,同样也有对麾下众将的。
毕竟当初若不是他出面弹压,其麾下诸将,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乖乖就范,撤离雁门。
“……也罢,若朝廷真的怪罪下来,所有罪责,就由本将一人背负!这是本将欠他们的!”
不提前雁门镇守心中,此时如何决然。
伴随着朝廷命令的下达,之前驻扎在并州各处,一直保持克制状态的驻军,皆第一时间便开始行动起来。
以雷霆之势,对那些正在并州大地上肆虐的匈奴各部,展开了强攻。
本就心中憋着杀意,又是在有心算无心之下。那些正四下劫掠的匈奴各部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一时间,无数匈奴人惨死在这并州大地上面。
当然,匈奴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相反,他们很能打!
放眼天下,也就是幽州和并州在常规部队方面,能和其一争高下。换做他处,生死搏杀起来,三四个能换一个人,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再加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敢于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因而匈奴一方的损失虽重,但也不是全然无存。
有活口,自然就有报信的。
所以很快,匈奴王帐处,也就是雁门关这边便收到了其相关。
“这些南人怎么敢!怎么敢!”
王帐之中,被招来右大都尉闻讯不由暴躁怒道。
“做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左大将与一旁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同时事后诸葛亮道:“我早就说了,要适可而止,抢个差不多就得了。就是一只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说那些南人了。”
“左大将这么明智,怎么死的人里,还有你控制的部族的人在,”右大当户和左大将向来不对付,闻言不由阴阳怪气道:“差不多就得了?有本事当初差不多了,就让你的人的收手啊。”
“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奚落,左大将哪里还能忍的了。
然正当其一拍桌子,准备站起来给右大当户一个好看之时。一只高坐于王座之上的乌籍单于终于开口了,面无表情的冷声道:“闹够了没有!”
单于都发话了,再加上左大将也清楚,就算是自己。真的出手了,也未必能够讨到好处。
哪怕左大将的实力要高上对方不少也是一样。
毕竟这右大当户身后也不是没有人。
对方的靠山,右谷蠡王可同样坐在这王帐里头呢。
因而这左大将冷哼了一声,便又重新做了下来。
见刺头消停了,乌籍单于便也不再浪费时间,直入正题。扫视了一眼王帐之中的诸多匈奴高层,继而面无表情道:“诚然,下面的人……可能是闹的有些过头了。但这不是南人可以肆意妄为,屠虐我匈奴勇士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