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阳谋?
这就是阳谋!
哪怕乌籍单于明知,所谓的九原被围,是大周刻意而为之。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甚至顺着对方的谋划走。
毕竟就如同郑泉所说的一样,若他们不出兵,那这足够支撑他们大军数月运转的粮草军需,可就要便宜镇北军了。
而战争打的是什么?
有说兵精,有说将勇。
但有一点是公认的,那就是后勤。
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如此数量的军需粮草,一旦要是落入镇北军之手。乌籍单于现在就可以想象,想要啃动幽州这块骨头,将耗费更多的精力和时光。
当然,要是匈奴无意在这龙蛇陆起之时,撕下一块肉来,分一杯羹的话,那乌籍单于大可不必理会这种糟心之事。
然……这可能?
咱们的这位乌籍单于的心大着呢!
他不光是要捞到足够的好处,甚至还想更进一步,坐一坐那神州的龙庭!
所以,幽州不光是大周的肉中刺,眼中钉,对于乌籍单于而言,也是一样。甚至由于比邻之故,相较于朝廷,乌籍单于更不希望幽州做大、强盛。
而且最关键的是,现这批军需粮草之事,已传得沸沸扬扬。匈奴上下皆翘首以盼,就是乌籍单于这边想坐看风云起,下面人也未必肯做视这本来应属他们的囊中之物,变成幽州人的战利品和勋功。
因而乌籍单于看向郑泉的目光虽冷,却也未有发作。就这么默然了片刻之后,继而淡淡道:“大周、匈奴之间本就是兄弟之邦,弟有难,兄自当施以援手。更何况这批军需粮草本就是赠予我匈奴的,出兵一事,就更是责无旁贷了。”
“那外臣就在这里先替我大周数千将士,谢过单于恩典了。”
郑泉一听乌籍单于如此言语,也不等乌籍单于这边再说些什么,便连忙拜谢,开口把这事给直接按瓷实了。
双方显然都无异于彼此多言。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乌籍单于这边肯定是急着于人商议。
而郑泉这边,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因而恭维客套了几句之后,郑泉这便率先提出告辞。而乌籍单于这边也没有过多的挽留,于是其很快,便消失在了乌籍单于的视线里。
而伴随着郑泉这边离去,乌籍单于的脸色也开始转冷。继而便开口吩咐手下,将一众匈奴权贵高层都给招来。
议事厅之中,见人都来齐了,乌籍单于这边便把刚刚郑泉所请,转述给一众匈奴权贵听。
而一众匈奴权贵闻言自也是一惊,其中脾气最急躁的右大都尉更是第一时间开口,表达了自己的急迫之心:“单于,这还商议什么?在拖下去,那些军需粮草怕就真的归镇北军了!”
“阿史那骨说的不错。”
正所谓自古财帛动人心,更何况如此巨大的数目。
现听闻这么大一笔军需粮草被堵在了九原,匈奴一方一众权贵哪还能坐得住?当即便有支持出兵的人,起声附和道:“单于,此事确实宜早不宜迟。这一旦等镇北军大军来援,再想将那些军需粮草夺回来,可就不这么容易了。”
这派系之争,到哪儿都去不了。
匈奴也是一样。
因而有支持的,自然就有唱反调的。
这不,左大将这边一开口。和其不对付的左大都尉便开口,反对意见道:“我倒是觉得,先不忙出兵。这所谓的军需粮草、被困九原,不过是那些南人的一面之词。
是否确有其事,我等根本就无从知晓。
就这么一头扎进去,是对我匈奴勇士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更何况,一旦出兵,势必会和镇北军对上。而镇北侯的报复心又极强,这出兵容易,再想像现在这般一样置身事外,可就难了。”
我都不承认,这位左大都尉还是言之有物的。最起码在座的不少人之中,有不少对他的话深以为然。
不过左大将显然也不是好相与的主,闻言第一时间便作出了反击,嘲讽道:“那左大都尉的意思,是我们就只能这么坐视九原陷落,让一应军需粮草全部于镇北军之手了不?”
“我可没这么说,”左大都尉不落话柄道:“我只是说,我们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出兵。最起码要搞清楚,被围的,又是否真的是南人送来的粮草。别我们这都出兵了,到最后却发现,到手的不过是一场空。”
“怕是等你打听清楚了,那粮草军需也归了别人了,”左大将继续嘲讽道。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也不怕传出去,让人徒增笑柄!”
眼见火药味越来越浓,乌籍单于终于开口,对了争吵的时候斥责了一通。继而转过头来对着一旁的匈奴左贤王道:“左贤王,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出兵!而且要尽快。”
旁人不清楚,匈奴左仙王还能不清楚吗?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