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
阿*蹲在仓库的院墙外,指着院墙,低声说了句。
在他的身后,跟着上百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是南帮角宿堂的兄弟。
许文强按照费南的要求,将斧头帮手下重新编排,按照东方七宿分为了角,亢,氐,房,心,尾,箕,七个堂口。
角宿堂是许文强亲自挑选,从那些刚刚加入斧头帮不久的年轻人里挑选出来的,他打算把他们培养成自己第一批得力干将。
这样的人不多,许文强挑遍了整个南帮,又趁这几天大力收人,才凑够了三位数,一共一百零二个。
今天是角宿堂第一次出任务,也是许文强第一次带队,任务的成败关系到角宿堂乃至南帮的名头是否能打响,也关系到许文强是否能真正服众。
虽然费南已经接手了掌管了斧头帮,并且改名为南帮,但道上的人还是认斧头帮的名号,对南帮还是一无所知。
而在南帮里,各个堂主和帮众们因为慑于费南的威名,对许文强这个空降的副帮主还保持着表面的客气。可在文师爷的暗中捣鼓下,他们下面还是逐渐拉起了小组织,对许文强也是阴奉阳违。
许文强并没有告诉费南这些事,不过就算他说了,费南也不会插手,就像今天他待在饭店,没有跟来一样。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费南既然把许文强挖过来,就是要他替自己办事的。
如果他连这点事儿都处理不好,费南还怎么放心让他去担任工部局董事?
许文强也很清楚这点,所以没有向费南求援。
这点事如果还需要南哥亲自出面,那他也不用混了。
负责打探情况的探子摸了回来,冲许文强禀报:“强哥,除了巡逻的那五个,剩下的家伙都在门房喝酒打牌,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咱们要不直接冲进去把他们砍了吧!”
“不行。”
许文强摇头否决:“南哥说了,要尽量低调,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身份,强攻肯定会有不小的动静,不能直接闯。”
想了想,他问:“巡逻队什么时候过来?”
这点阿*知道,他低声回复:“巡逻队每个小时巡一次,再有一刻钟左右就该过来了。”
许文强又问:“武器都在巡逻队那里吗?”
“不,门房里也有。”
探子补充说:“不过都在门后和墙边,没在手里。”
“那就好。”
许文强点了点头,抬手拍了下阿*的肩膀:“看你的了,小心点。”
抬头看了眼亮着灯的门房,阿*吞了口口水,嗯了声。
一旁的肥仔聪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细竹筒,递给他,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的了,小心点。”
一脸悲愤,阿*一咬牙,转身猫着腰,往大门口跑去。
许文强掣枪在手,带着手下小心的跟了过去,随时准备掩护。
门房里说笑的声音很大,马路上都听得到,这让阿*忍不住心惊肉跳,生怕有人会突然出来看到他。
但他运气很好,一直跑到了门房外窗下,都没有人发现他。
轻轻舒了口气,他靠在外墙上,将那根竹筒拿出,摘下了一头的棉花。
竹筒内塞满了像是烟草一般的干叶,散发着一股幽香。
但阿*却不敢多闻,而是屏着呼吸将竹筒拿远了些。
前后看了看,确定无人,他摸出一盒火柴,划着了一根。
将竹筒一端抵在火焰上,他小心的用嘴巴含着另一端,像吸烟般轻轻的嘬了一小口。
竹筒里的干叶被点燃了,火星闪烁,阿*赶忙将口中烟雾吐了出去,然后伸出舌头,在袖子上来回蹭了蹭。
竹筒里是出发前费南交给他的,说是迷药,效力很强,让他小心点用。
果不其然,他只是小心的吸了小半口,而且马上吐了出去,舌头就已经麻了,两腮也开始渗起了口水。
不敢大意,他捏着竹筒,悄咪咪的站起身,向头顶的窗口探去。
窗户糊着油布,缝隙处贴着报纸,原本是为了防风,但像是因为经常开合,破了许多处。
阿*小心翼翼的将竹筒插向报纸破损处,随即壮着胆子,站起了身子。
他刚想将脑袋凑过去,往里吹迷烟,却忽然听到里面有人声靠近。
赶紧抽回竹筒,他赶忙低头蹲下身去。
下一刻,窗户就从里向外推开,门房里的声音顿时清晰了许多。
阿*低着脑袋,蹲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他听得头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悦的叨咕:“打牌么就打牌好啦!阿爷吸的都是好烟,嫌呛就去巡逻咯?”
大门口,许文强压低身子,紧张的看着门房的方向。
他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巡捕叼着根烟,趴在窗口,歪着嘴吸烟。
而阿*就在窗户下方,他一低头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