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秘密

    鬼厉怔怔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忽地一甩头，长吸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就是，我明白该怎么做。’

    飘忽的目光，慢慢收回，缓缓回到寒冰石室中，躺在石台之上的人儿身上。鬼厉的眼中，不知怎么，有了几分模糊，万千思绪，如潮水般奔涌而来，那目光，最后悄悄落在了碧瑶的秀发之上。

    她顿了一顿，又接着道：‘雪琪自知不肖，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期望，害得师父您伤心，请您责罚我吧！’

    清晨，有清风徐徐吹过，满山的青翠竹林一起摇动，沙沙竹涛之声，如天籁之音，让人心神宁静。昨夜一场大雨，如将天地之间都洗过一般，清新空气拂面而过，远山含黛，山水如画。

    陆雪琪猛然抬头，急忙摇头道：‘师父，我……’

    幽姬慢慢在碧瑶身边坐了下来，目光中露出怜爱痛惜的神情，看了半晌，口中缓缓的道：‘我知道你其实也不好过，只是望你多想想，若是碧瑶知道了你竟然与她父亲动手斗法，那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水月大师看了她一眼，道：‘这里就我们二人，有什么好计较的，莫不是你心里终究是记恨我这个做师父的，与我生分了么？’

    青云山，小竹峰。

    她踏步而前，不曾回头，白衣飘飘，走入了青翠竹林深处。

    脚下的石径还是湿的，偶尔石头缝隙里，还有些昨夜积下的雨水，石径之上和两旁，掉落了许多飘落的竹叶，想来是被昨夜的风雨吹落的。时辰尚早，也就还未有人来打扫。

    陆雪琪默然低头，不敢看师父面容，也没有说一个字出来，只是看她神情，却哪里有丝毫后悔的样子了？

    ‘进来吧！’水月大师的声音从小屋中传了出来，无喜无悲，似乎带有丝毫感情，淡淡如水。

    门‘吱呀’一声，被陆雪琪轻轻推开了，陆雪琪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师父正盘腿坐在竹床之上，闭目入定，神态平和，看不出有什么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变化的神情。

    幽姬哼了一声，寒声道：‘有什么异样？还不是都和以前一模一样，一张台子、一个人。’

    水月大师摆手微笑道：‘好了，好了，你是我一手养大教出来的，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么？’

    鬼厉合上了眼睛，许久之后缓缓睁开，低声道：‘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这石室里有些异样？’

的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他只是默然抬头，怔怔打量着这间寒冰石室，除了那扇厚重石门之外，寒冰石室周围尽是坚硬的石壁，更无丝毫缝隙，只是此刻看去，那些冰冷的石壁似乎都带有了几分残酷的嘲笑，冷冷注视着看去有些可笑的人。

    看着他的背影，幽姬眉头微微皱起，直觉的感觉到鬼厉似乎哪里和平日不大一样了，可是随即她却又是长叹一声，异样的人，又何止是他一个人，如今便是她追随多年的鬼王宗主，不也是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么？

    前方一间朴素竹屋，渐渐现出身影，正是小竹峰一脉首座水月大师平日静坐修行之处。

    水月大师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身前陆雪琪的身上，注视良久，随即叹息一声，道：‘我若是责罚于你，你肯回心转意么？’

    说罢，他深深又看了一眼碧瑶，随即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陆雪琪贝齿微咬下唇，看去似乎有些激动，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站了起来。

    陆雪琪默默走到水月大师身前，跪了下去，低声道：‘师父，徒儿来了。’

    陆雪琪摇了摇头，道：‘弟子不敢。’

    陆雪琪走到小屋之前，在门口处站住了脚步，迟疑了片刻，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用竹子做的门扉。

    石径两侧，高高的修竹微微摇晃着，青绿的竹叶上，还有凝结而成的露珠，静静地滑过，悄悄地飞向大地。

    她默默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寒冰石室里静悄悄的一片，只有碧瑶手中的合欢铃上，流光异彩闪烁的光辉，如清透的眼眸，闪烁不停，注视着这个世间。

    石径幽深，曲曲折折，清晨的亮光从竹林茂密的缝隙间透了进来，竹影轻晃，照着她窈窕身姿。

    ‘你怎么了？’幽姬的声音中，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

    水月大师轻轻拍了拍身旁竹榻，道：‘你也坐吧！’

    水月大师摇了摇头，微带苦笑道：‘你既然已是铁了心肠不肯回头，我责罚你又有何用，罢了，罢了。你起来吧！’

    陆雪

    鬼厉眼角的肌肉，似抽搐了一下。

    她伸手将陆雪琪的手拉住，轻轻将她拉过坐在自己身旁，仔仔细细看了看陆雪琪那张美丽清雅的面庞，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样，我这个做师父的，到底都是为你好的，你可要记住了。’

    ‘师父，弟子雪琪拜见。’

    白衣如雪，清秀出尘，陆雪琪孤身一人，走在这竹林小径之中。晨风微光中，她的秀发柔顺披洒在肩头，看去吹弹可破的肌肤，雪白中却还有淡淡一丝粉红，如深山幽谷里，悄悄绽放的幽美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