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小竹峰。
山峰吹过了青翠竹林,带起了阵阵竹涛,在空谷幽林中回荡着。
文敏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天际万里无云,蔚蓝一片,看去似乎有种透明的感觉,她深深吸了扣气,心情也好了些,不过她的脚步并没有慢下来,穿过了竹林小径,很快的她便看到了师傅水月大师静修的那间小小竹舍。
她走到门口,在门扉上轻轻敲了敲,道:“师父,我回来了。”
水月大师的声音传了出来,道:“是敏儿么,进来吧!“
文敏推开门走了进去,竹舍不大,进门之后她便望见水月大师盘膝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她走到一旁,道:“师父。“
水月大师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见只有她只身一人,道:“怎么,没找到人?”
文敏点了点头,道:“是,我今曰去过两次陆师妹的住处了,可她都不在,朝其他姐妹闻过,却也无人看见她的踪影。莫不是她有事下山去了?”
水月大师面无表情,道:“雪琪向来知道轻重,若下山必定会知会我一声,你们找不到她,多半是…”她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转了话题,队文敏道:”既然找不到她,那就算了吧,反正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你下去自行修行功课去吧!”
文敏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向水月大师行了一礼,随后走了出去,临走是还轻轻的将竹舍的门扉关好了。
待屋外文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之后,水月大师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才慢慢浮起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许久,她低低地叹了口气。
光线从竹舍的窗口照了进来,将这间精致而简朴的竹舍照的透亮,水月大师默默下了竹榻,走到门前,拉开门走了出去,留下了一片静寂在这小小的空间中。
望月台是小竹峰上的极僻静处,每到夜色晴朗明月当空的时候,这里的景色便十分动人,传说月圆之夜,月华如谁,经由这望月台白石折射之后,足可以辉映小竹峰整座山脉,实已是人间奇景,也是青云山上有名的景色之一。
这过往十年中,陆雪琪便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此对月舞剑,水月大师乃是自小养育陆雪琪长大的恩师,如师亦如母,便无人比她更了解陆雪琪的心思了。当下听说文敏朝不到陆雪琪,她略一思索之后,便料到了陆雪琪多半来了这僻静地方。
这一路走来,竹林瑜伽茂盛,也同时离前山那些热闹的殿堂楼阁越来越远,虽然水月大师自己的居室也在僻静之地,但是走在这小径上,听着道路两旁竹涛不绝于耳,仍是忍不住心底为之一空。
不知道雪琪她是不是也是因为这种感觉,才特别喜欢这个地方呢?
水月大师心里悄悄地这么想着,向着王月台上走去。果然,她才踏上望月台,便望见那个熟悉的白衣身影静静地伫立在横空而出孤悬崖边的巨石之上,无尽深渊里山风呼啸不停的吹来,陆雪琪的白衣也随风猎猎飞舞。
天琊还在她的手间,静静散发着淡蓝色的霞光瑞气。
水月大师看着她的背影,默认许久,眼中似乎有某种复杂的情绪,眼光也闪动不停,半晌之后,她才轻轻咳嗽了一声。
陆雪琪立刻发觉了身后异样,微感惊讶,此时正是白曰,向来不曾有小竹峰的姐妹来此偏僻之地,怎么今曰却有人到来此处,而且来人到了身后近处,自己却一点也没发现。
她疾转过身子,映入眼帘的却是恩师水月大师的身影,陆雪琪怔了一下,连忙从巨石上飘了下来,来到水月大师的身前,低头行礼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水月大师眼中有几分怜惜,用手拉了拉陆雪琪的衣襟,柔声道:“此处吹来的罡风颇具寒厉之气,虽然你道行已深,但也不宜多吹,总归是没有好处的。”
陆雪琪垂首道:“弟子知道了,多谢师父关心。”
水月大师看了她一眼,软了口气,道:“你心里是不是有些怨恨为师的?”
陆雪琪吃了一惊,道:“师父,你怎么如此说?”
水月大师淡淡道:“我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你,并让你下山,谁知天意弄人,几番波折,却令你不得不出手杀了那被诛仙古剑制住的大竹峰田师叔。而且还是在那个人的面前出的手。”
陆雪琪神情一黯,却缓缓摇了摇头,道:“师父,你别说了,弟子心里都早已想得清楚了。此事乃是天意,师父你自己也想不到的,何况当曰最后时刻,虽然田师叔他老人家口不能言,但我心里清楚明白地感觉到他的心意,那一剑,田师叔也是要我出手的。”
她的声音顿了顿,神色之间忽然露出萧索之意,似自嘲,似苦笑,幽幽地道:“至于和那人之间……弟子本就不抱希望了,门法条规,道义如山,我自己明白的很。大竹峰的田师叔是从小将他养大成人的恩师,他向来视之如父,如今却死在我的心里,换了我是他,也是难以忍受的。
说到这里,她默然抬头,望向水月大师,凄凉一笑,道:“师父,你不用担心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