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个店面,一年的租金才几千欧元?”
肖文珺却是关注到了另一个问题,不禁诧异地问道。
弗格森的这家技术服务公司,面积可真不小,除了店面之外,后面还有好几间办公室,想不到一年的租金才合几千欧元,也就是几万人民币的样子。
临河是个三线城市,机床园区所在的高滩也不算是繁华地带,但要说一个月花几千人民币就能够租到目测不少于三四百平米的商业用房,也实在是太便宜了。
弗格森愣了一下,这才讪笑着回答道:“肖教授,这件事,还得感谢唐总,是他制订的政策,规定园区的租金有优惠的。的确,像这样的一个店面,如果在德国,一个月几千欧元也不一定能够租到的。”
唐子风摆摆手说:“这个可别谢我,优惠政策是临河市政府给的,而且也仅限三年。三年以后租金就得根据各家企业的纳税额来定了,纳税多的企业可以享受比较高的优惠,纳税少的企业就得交高房租,交不起就得滚蛋。临河市为了建这个园区,也花了不少钱,他们可不是做慈善的。”
“这是完全应该的。”弗格森显得很通情达理的样子,又说道:“我特别佩服中国政府的地方,就在于中国的官员对于能够发展经济的事情都非常热心,我这个技术服务中心申请营业执照前后只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所有的部门服务都非常好。
“我们西方的官员在竞选的时候也是承诺要大力发展经济,但实际上做得非常少。像高滩园区这样的产业集聚区,在我们西方是绝对看不到的。”
肖文珺说:“弗格森先生,我看过一些中国学者的观点,他们反而很推崇德国的产业布局形式。据他们说,德国有很多企业都是散布在一些小镇上,上百年的时间只专注于做一个产品,很少有像中国这样搞大型产业园区的。”
“不,这绝对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情!”弗格森说,“德国的确有很多企业是分布在一些小镇上的,他们生产的产品也非常好。但是,这并不是一种好的产业布局模式,这只是历史的原因而已。
“作为一名机床专业人士,我更喜欢像高滩这样的地方,在不到10平方公里的地方,集中了几十家机床整机企业,还有几百家配件厂以及像我这样的技术服务公司。
“在这里,任何一个天才的设想都能够立即得到验证,无论我们设计出一个什么样的产品,都能够立即找到企业把它生产出来。这个高滩园区,就是一个巨型的实验室,它是所有研究机床的学者和工程师的乐园。”
“你确信?”肖文珺认真地问道,“弗格森先生? 你确信自己不是因为能够在这里赚到钱才觉得这里是一个乐园的?”
“当然不是!”弗格森像是受了莫大的污辱一样? 义正辞严地答道:“我承认? 我最初开办这个机床服务中心的时候,是为了赚钱。但当我发现我的客户能够给我提供各种各样的新思想时,我的想法就变了。
“肖教授,你或许不知道,在过去的三个月里? 我新发表了4篇一流的论文? 还有几篇论文正在接受审稿? 我一点也不怀疑它们会被接受,而且能够引起轰动。
“所有这些论文的思想,都来自于我的客户。他们提出的要求中间? 包含着许多天才的思路,我只是照着他们的思路,帮他们解决了技术实现的问题,而他们便把这些思路慷慨地送给了我。”
“我希望你没有侵犯他们的原创权。”唐子风半开玩笑地说道。
弗格森面露苦色? 说道:“唐总? 不瞒你说? 我的确是动过要侵犯他们原创权的念头,但是我发现所有和我打交道的中国客户都非常了解知识产权的价值,他们允许我把这些想法写成论文并拥有署名权,但由此而产生的专利,他们是坚决不会让我占有的。
“他们拥有第一流的律师团队,在和我们中心签合同的时候,把所有的利益都规定得一清二楚,让我们没有任何机会。后来我才知道,为他们提供法律服务的,是你们临机集团下属的一家法律事务所,我想,这应当是出自于你的授意吧?”
“并不是。”唐子风断然地否认了,“我们只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吃过一些亏,所以才成立了专门的法律事务所来处理类似问题。你应当知道,法律事务所的律师们也有业绩要求的,所以他们会在完成集团交付的任务之余,为园区的企业提供一些法律帮助。这和弗格森教授你开办机床技术服务中心是同一个道理。”
唐子风这话,多少有些不实。作为一名穿越者,他远比同时代的企业家更关注知识产权问题,并且在集团办公会上多次提起此事。集团常务副总张建阳是他的忠实粉丝,对他的任何一句话都会给予120分的重视。所以,弗格森说这件事是出于唐子风的授意,并不算错。
弗格森所说的法律事务所,就是张建阳指示成立的,挂在临荟公司的旗下,目前已经是整个东叶省都赫赫有名的主打知识产权的法律事务所。
高滩园区集中了几十家机床整机厂,还有一大批做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