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齐天佑心下一沉,沈从明这是知道了什么,“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拐弯抹角,非齐天佑所长,姑娘若是一直顾左右而言其他,天佑也只能请姑娘出去了。”
他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说出的话却是一点不客气,妃乐也不恼,临安头牌这么多年,她又有什么人没见过呢?
这一点小小的怒火,还不至于让她失了分寸,“齐公子在害怕,妃乐有一问题不解,齐公子乃是齐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齐怀铖身死齐公子继位在正常不过,那么为什么,齐公子要隐瞒呢?是为了保护什么人,还是另有什么目的呢?”
妃乐巧笑嫣然,齐天佑虽然遭逢巨变所以导致在外人眼中的性情大变,但是妃乐看得很清楚,他在压抑,他在害怕,他现在这样的表象,只是为了隐藏他心中的恐惧,这样的人,其实太好对付。
“呵,沈先生手下都如姑娘一般心思玲珑吗?”齐天佑冷声。
“不是妃乐心思玲珑,只是齐公子的伪装太过表面,从我进门到现在,你一直在戒备,你看了门口一次,握拳了三次,冷脸了两次,这实在是太明显了。”
妃乐毫不客气的戳破了齐天佑不算高明的伪装。
“破绽这种东西有真有假,姑娘以为齐天佑表现出来的又是真是假呢?”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表现堪称完美,就连嘴角带起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
到底是齐家指定的家主,若在给他一些时间,定然远胜其父。
试探得差不多,妃乐见好就收,“妃乐想见齐小姐一面。”
“皎月身体不适,不便见客。”齐天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皎月是他唯一的亲人,这些事情他不希望沾惹上皎月之身。
这个理由妃乐是相信的,“那齐公子就更该让我见到齐小姐,因为我可以治好齐小姐。”
齐天佑看她认真神色和前面真真假假的试探心中已信三分,思虑片刻后点头同意。
闺房里,佳人还躺在床上,纵是面色苍白也难掩倾城绝色,添喜看到人来自动的退到了一边。
妃乐为皎月理清脸上发丝道了声痴儿,随后拿出玉佩,齐天佑看着她手上玉佩眼中闪过诧异,这块玉佩他曾在父亲的卧房里看见过,不过当时装着玉佩的盒子被下了封印禁术,这块玉为何会出现在妃乐手里?
父亲,这就是你和沈从明的交易吗?利用齐天弃,利用自己,现在,还要利用皎月吗?
齐天佑想停止眼前一切,可是他知道,已经停不了了,从那一夜之后,偏离轨道的一切就在也无法停止了。
妃乐牵起皎月的手,拔下头上金簪戳破皎月手指,随后一滴鲜血流出落在玉佩上,玉佩瞬间消失无踪。
齐天佑上前一步,一旦皎月有什么事,势必要拿妃乐问罪。
昏迷中的人在一次经历挚爱离别之苦,最后醒于梦中,滴落的眼泪打湿了妃乐手背,她看着皎月似懂非懂。
“醒来吧,别在沉睡了。”妃乐声声呼唤,睡梦中的人却很抗拒。
这样一次次的清洗,这样一点点的遗忘,她被封存了最重要的记忆,也被封存了大半的力量。
随着封印的最后破碎,是一双美目的睁开。
“哥哥。”她看着齐天佑唤了一声,齐天佑立刻走了上去,虽是无言,却也难掩眼中关怀。
妃乐自发的为他兄妹二人让出空间,却被皎月抓了手,她不解的看向皎月,就听皎月对着齐天佑道,“我想和咳咳咳咳这位咳咳姑娘单独聊聊咳咳咳。”
齐天佑本想拒绝,可是看着妹妹惨白着一张小脸带着恳求的神色,如何也说不出个不字,最后带着人出去守在了门口。
皎月松开了妃乐的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了床边,妃乐为她调整了一下枕头,她道了句多谢,随后请妃乐给她拿了纸笔。
对于她一语三咳的习惯妃乐还是清楚的,果断从桌子上搬了纸笔过来,“你有心上人。”皎月写到。
对于这个妃乐并不否认,“是。”
“你是在疑惑我的行为吧,为何执着,只是妃乐,当你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却仍留不住自己想留的人的时候,你就不会如现在这般迷茫了。”
她落笔速度很快,堪称如有神助。
妃乐不解,“我和他,没有可能,所以我能放下,你如何得知我?”如果她记得没错,她和齐皎月没有任何交集。
皎月闻言低笑了一声,“方才你戳我手指入玉,自己手上也沾了一点,所以你能看到我在记忆中的影像,那自然,我也能看到你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吗?”
“你是一个痴情人,但我不是,我和他说穿了不过萍水相逢,相逢是缘,离别也是一种缘,只能说我们之间缘分不够。我也无意将自己困在一段感情之中。”妃乐柔声道,她的声音一惯温柔,只是这份温柔后,还有无法忽视的坚毅。
看着这和自己一样又不一样的人,皎月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我很羡慕你,真的,沈从明让你来寻我做的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