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赫想到刚成亲时候驰骋在李霞身上的滋味, 心头一荡。
私寮的那些妓子虽好, 到底是千人睡万人睡的, 哪有冬日里的时候搂着自己的婆娘自在。
想到这里吴赫的面色松了松。
吴婆子看着儿子的模样, 就知道他松动了,温声说道:“现在头等大事是生孩子,我还等着给你照顾好孙子呢。再说了, 我看了李氏的怀相,这一胎应当是个男孩儿。”往屋里的方向觑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孩子生出来,才好抱到简家,去讨要点银子过活不是吗?以后逢年过节,带着孩子去说点吉祥话,也能够捞点银子。大户人家的手缝里头漏出一点也够我们一年的嚼用了。”
这一点他的娘老子说得是不差,想到简宝华今日里头的那气派,吴赫的心头一动,浑身上下加上钗环,只怕是百两银子也要得。
只是心中到底不甘那二十两银子。“娘,你有法子可以要到二十两银子吗?”
吴婆子不答反问,“二十两银子,你刚刚说要做生意?”
“可不是。”吴赫说道,“巷子口蒋家为什么发迹?就是想法子贿赂了出海的商队,跟着上了船,去东洋那里随便买些什么,坐个船回来,东西十倍百倍的卖出去,可不就发了财?”
“出海就那么赚钱?凭什么十倍百倍的赚?”吴婆子的心里还是有些发虚,觉得儿子就是想要哄到了银子花天酒地去。
“大梁最有钱有权的都在京都里头,有钱人不在乎钱,就在乎那些新鲜玩意自己得是头一份的。还有我们这里的茶叶、瓷器在东洋那里也是少见的,买一点过去,也能够在那里卖出高价。”
这就是倒卖了,吴婆子还记得大梁本地的商人南北走商,也能够赚上不少,心里头觉得这门生意靠谱,又担心儿子的安全,“这出海有没有危险……”
“跟着商队,用的是最好的船,那叫做一个气派,搞不好比我们住的方子还要牢固,能有什么危险?”吴赫听语气知道自己的娘老子动了心,就开始夸大此行的安全,若是有了二十两的银子能过做多大的买卖,能够赚多少的银子。
“如果真有二十两银子,我怎么都想办法把银子给你弄过来。”吴婆子一拍大腿,“就是你得做正经生意,就是你刚刚说得那样,不能拿去喝酒了。”
“好好好。”吴赫一喜,“娘你有什么法子?”
“这你就不用管了。”吴婆子说道,“别想着打人,我瞧着李氏的性子倔,你小心把她打得与你离了心就不好了。银子的事情,我慢慢哄过来。”
吴婆子从腰间摸了摸,最后摸了一小粒的银珠子,“我知道你心里头不痛快,拿着这点银子去吃个饭。”
吴赫见着娘从腰间拿出银珠子,眼睛就黏在银珠子上,最后吴婆子把银珠子放在手心送到他面前,他劈手拿下了银子,“好好,我出去吃饭,你们在家里慢慢吃。”
吴婆子站在原处,一直看着儿子走出了院门,才转身回到屋里头。
柒夏凑到门口模模糊糊听到了一些话,听着吴赫说起做生意的事,她是不信吴赫能够做出什么的。
想着刚刚婆婆说着什么夫妻一体的话,只疑心婆婆想要从自己的手里拿走银子,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便心里头绷着,务必不让他们母子两人从自己的手里拿走那二十两银子。
柒夏原本以为大哥的事会是她一生之中最为挫败的事,让他们李家一下子从天上落到了地上,谁知道嫁给吴赫才是她暗无天日的开始。
柒夏第一次被打的时候,曾回家哭了一场,想要与吴赫和离,父母的说辞是,收了吴家的银子,若是她回了家,她二哥的亲事怎么办?让她乖巧一些,多听丈夫的话,也就不会被打。
柒夏那一次之后彻底明白她回不去了,她不想去想过去的日子,这时候因为吴赫讨要二十两银子,让她把深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些回忆重新想起。
柒夏又恨着简宝华,如果不是她不要她,也不至于让家人起了把她赎身的念头,让她嫁了人。如果简宝华要她的赎身银子,家里头定然是没办法把她赎身,让她嫁人,嫁给吴赫;如果不是简宝华点破二十两银子,也不至于如今吴赫与她的娘老子算计这银子。
她难过着,愤怒着,又防备吴家人从她这里偷银子。
吴婆子却没有提这档子的事,她也知道李霞这时候防备着。
柒夏吃不下去饭,吴婆子就给她用了米汤,清爽的米汤让她不至于饿,生产的时候能有力气。
这一日,柒夏被抢了最后一根从简宝华那里带走的银簪,身子被气的打颤。
从简宝华的身边离开的时候,不仅仅是二十两银子,还有银簪发饰耳铛等物,在这一年的时间已经变卖的七七八八,如今只剩下一根银簪,吴赫说怀孕的人用什么银簪,强行抢走。
柒夏看着吴赫的背影,肚子一沉,她要生了。
虽说在孕中,柒夏吃的并不多,加上胎位正,折腾了一两个时辰,就生出了一个小小的男婴。
吴婆子欢喜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