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翻腾着,他艰难挤出一个笑,“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等到段翮离开之后,赵淮之就说道:“没有外人了,你说说看,什么缘由要落胎。”
“花柳病。”简宝华利落开口。
赵淮之挑挑眉一点也不意外,见着赵桓辰的身子一僵。
程芜菁自从简宝华脱口而出的时候,就看着赵桓辰,见着他僵着身子的模样,冷笑着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尊夫人身上的银针尚未取下,还请移步。”简宝华让两人到屏风后,替程芜菁取下银针。
赵桓辰再次到床榻边就没有了刚刚冲天的怒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怎么不说话了?”程芜菁的声音有些淡淡的沙哑,唇角勾起讽刺的笑,“刚刚不是很威风,一定要保下这一胎吗?”
弟弟在场,简宝华除了是大夫,另一层的身份是江宁王府未来的世子妃,此时觉得簇芒在背,“菁儿,不如让他们先出去,我们两个拿捏一个章程。”
“不必,就像是世子说的,此时没有什么外人。”程芜菁盯着赵桓辰,“我身上染了病,如果要留下这孩子期间不能用药,孩子生下来也许也会染上病。这孩子留还是不留?”
如果不是赵桓辰,她根本不会染上这脏病!这孩子也可以安安稳稳生下来,此时的程芜菁一双眼瞪得极圆,死死凝在赵桓辰的身上,不肯移开分毫。
赵桓辰的唇动了动,赵淮之含笑道:“长兄,嫂嫂还在等你的回话呢。”
简宝华见着赵桓辰的模样,伸手扯了扯赵淮之的衣袖,对着他摇摇头,这般深陷泥泞之中的人,还是少招惹的好。
赵淮之的手挠了挠简宝华的手心,对着她微微一笑,这是告诉她自己心中有数的意思。
赵桓辰见着赵淮之的动作,对着简宝华说道,“简姑娘倒是脸花柳病都清楚地很,我这个弟弟曾经也是留恋秦楼楚馆,不如替他也把把脉。”
赵淮之还没有开口说话,简宝华就笑了笑,“过去的事有没有都不打紧。就算是真的去了,大约去的档次高一些,并没有染上病。”对着赵桓辰一笑,继续道,“幸好没有得,这病可是头疼的很。每日里是瘙痒疼痛,如厕的时候尴尬难受。”
听到了简宝华的话,赵桓辰倒是罢了,程芜菁的面色苍白如纸。
简宝华瞧着程芜菁的面色,心中一叹,这病男子得了就难受,若是女子得了比男子更难受百倍。
这病不至于死人,只是反反复复发作折磨的人想死的人都有了。
赵淮之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今后我是万万不会去这般的场所,我才应下了简大人,要待简姑娘一生一世的好,万万不能有旁的人。”
赵淮之对着简宝华一笑,两人目光相碰,如云月相逢刹静好与芳华。
程芜菁的呼吸急促,赵淮之与简宝华让她想到了曾经赵桓辰提亲时候的情景,“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她低低地说道。
赵淮之不愿听这些丧气话,简宝华此时拉住了赵淮之的衣袖,绕过了屏风,低低开口,她的声音近乎耳语,“你怎么来了?”
赵淮之握住简宝华的手,“恰巧,这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们悉悉索索说着话,赵淮之的口凑到她的耳畔,热气喷在简宝华的小巧耳廓上。
简宝华的手抵在他的胸膛,柔声说道:“别闹了。”
“我怎会是闹?”赵淮之说道,“天仙楼,我想着这名字说的是你,谁知道就见到了你。”
从未有人轻声在她的耳畔说过这般呢喃的情话,她知道他所有的话都是发自肺腑,正是因为出自真心,才让她红了脸,动了心,声音颤颤而又无力,“花言巧语。”
“我只恨自己的言语不够巧。”赵淮之说道,“若不然好好辩白一番,我是没有去秦楼楚馆的。”
“这事我知道的。”简宝华推开了他,往屏风的方向用手指比了比,“里头还有人呢。”
赵淮之也就不再逗弄简宝华,看着她面色慢慢恢复到了常色。
屏风里,赵桓辰对着程芜菁艰难开口,“菁儿……这孩子要不得。”
程芜菁仰着脸看着昔日里的心上人,泪珠落下,“这时候你知道要不得了?”
赵桓辰心中说不出的愧疚,握住了程芜菁的手,“菁儿,我们还可以再有孩子的,好好养好身子,以后都会好的。”
程芜菁一时有些失神,已经足足有大半年的时间,赵桓辰不曾这样温柔的同自己说话,她的手锤在赵桓辰的肩上,“回不去了。”泪珠儿不断下落,“我想回家。”
赵桓辰的面容说不出的尴尬,“菁儿,别闹了,你现在这身子……还是在府里养着。”
“我不告诉爹娘。”程芜菁掩面,“你丢得起这个人,我还丢不起这张脸。”
“那就在府里头好生养着,不好吗?”
程芜菁只是摇头。
赵桓辰本是有些内疚,怎奈程芜菁一